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5:38

一、无聊睁开眼看着床对面的钟,已经十点了。睡懒觉的感觉就是爽,这已是我三年来的习惯了,虽然直接的后果是导致我微微的发福。 拉开窗帘,强烈的光线立时照了进来,眼睛的瞬间不适却很舒服。慢吞吞地穿好衣裤,按班就步地走到卫生间拉了泡尿,刷了牙,洗好脸,把洗脸水用来冲了马桶,节约用水,利国利民嘛,更何况现在的自来水太贵了。 “老公电话,老公电话……”手机暧昧的铃声响起,拿起手机,是公司里打来的,说有客户找我。 十分钟后我已驾车到公司,从楼梯快步跑到四楼的办公室,只花了两分钟就把客户打发走了,心情不觉一阵的轻松,大概又可以下班了。 我在保险公司上班,是客户服务部的,主要就是解决一些纠纷与投诉问题,客户不满意时,我这调解专家就要随时上阵。开始做的第一年还好,勤勤恳恳的,做事认真,但从第二年起就变老油条了,做事吊尔郎当,能拖就拖,但做事的效率却出奇的高,在我眼中,这连哄带骗的工作很适合我。这个工作我已干了五年了,工资是低了点,月薪两千元,不过性价比挺高的,现在我一年上班下来,平均只有两个小时一天,还不包括双休节假日。这工作虽然没什么钱途,但好歹也是一份工作的,有人问起你在哪上班啊,我则可以说我在保险公司上班,于是一般人都会说好工作,好工作。因为这工作自由,可以每天跑这跑那的,消磨我无聊的时光,所以对这份工作我虽然不在乎,但还是有点珍惜的。 公司在这个商业城市中有着良好的业绩,在市级公司中,业绩一直保持着全省第一。 我懒洋洋地躺在办公椅上,对边上的小鲍说道:“兄弟,中午上哪?” 小鲍整理着手中刚发下的新条款,想了一会儿:“到商贸区的红高粱吧,那里新来的几个妹妹都还有点味。” 我笑道:“要不要在她们当中找个老婆,你这光棍还想光到几时,你也不学学我,我女儿都五岁了,你要是在我那年龄结了,小孩已经可以上二年级了,你想想你那未出生的孩子,多可怜,你还不快点给他找个妈妈?” 小鲍放下手中的活,伸出手来对我道:“好了,走吧,我们的客户要等急了。”我们上班时间出去办私事时都这么说的。 我从裤袋中摸出车钥匙扔给了他,小鲍高兴地一把接了过去,两人一起下了楼。营销部的刘天已在下面等了,这小子的鼻子很灵,每回都能逮到我们赚白食。 小鲍看着我那辆黑奥迪脏兮兮的车身,笑骂道:“又一个星期没洗了吧,这么懒,洗车场在公司边上也不去洗,怪不得你老婆不高兴和你在一起。” 我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对小鲍道:“我那是为国家做贡献,现在用水这么紧张,我才不浪费宝贵的水资源。” 刘天坐在后排,凑了过来:“对,老张这是为国家做贡献,不过人生几何,把嫂夫人也搭进去也太不值了。” 我横了刘天一眼,得意道:“为了祖国的未来,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小鲍一边开车一边说:“真是想不通,你老婆嫁了你这地主,还教什么书,她怎么就这么放心你,不看着你,不怕你花心啊?” 我把坐椅调到了最适合我的位置,得意地笑着:“这就要看我张某人的手段了,你们可要好好学学,以后可用得上的。” 刘天噫道:“得了吧,你那一套,我在小丽那试了好几次了,怎么用都不灵光。” 我凝重地一本正经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和小鲍同时笑起:“那是你笨。” 刘天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 红高粱的布置每天都是这样红红火火,喜气洋洋,每天好象都在过年似的。我们在大堂拐角处的老地方坐下。来得早时,我们都坐这张台,因为这里可以看到进来的每一个人,而别人却不大会注意到这儿,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为了看美女的需要,孔老二说,食色,性也,我认为他老人家的总结对极了,吃东西和看美色是不能分开的。 一个穿着火红工作服的服务员妹妹热情地端着两碟小菜风风火火地过了来,小鲍盯着她放肆地看着,那服务员妹妹不好意思地把目光避过小鲍,把菜单递给了看上去老成持重的我,刘天见他那模样,用筷子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迫使他将目光收回,戏谑道:“小鲍,别把眼睛看花了。” 小鲍定了定神,对服务员妹妹说:“有什么新菜?” 那服务员妹妹显然是刚来的,生涩回答道:“请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小鲍看着她的背影,道:“身材挺好的,可惜样子只是一般啦。” 刘天又在他头上打了一下,骂道:“一般,一般也看这么久,没品位。今天你要陪我喝酒,不然你休想我家小丽给你介绍女朋友?” 我笑笑,对已经回转来的服务员妹妹道:“妹妹,来半斤高粱烧,一瓶大可乐。”说完将打勾好的菜单递给了她。 菜很快就上来了,服务员妹妹为我们倒上了酒水,刘天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高粱烧,看他那样子真是爽到天了,真搞不明白,酒真的有这么好喝吗?在保险公司的五年来,我是久经战阵的,酒没少喝,却从未认为酒好喝过,不就是含有酒精的水吗,眼一闭,把酒倒入喉咙灌下肚就完事了。多年下来,我酒量是越来越好,已很少喝醉,只是越来越讨厌酒了。 喝了一口可乐,还是这玩意容易入口,虽然是垃圾饮料。 大堂内钢琴的声音响起,我瞟了瞟那弹钢琴的妹妹,虽然不能算是美女,但她的穿着打扮给人以一种很清纯的感觉,大概是本地音乐学院的学生吧。 小鲍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那弹钢琴的妹妹,好象对她很有意思样子,我开心地吃着烤猪蹄,不去打扰他,让他过过干瘾也好,可怜人啊,三十好几的,老大男了。 刘天则边喝着酒边发着牢骚,都是些关于公司内部斗争的事情。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的职业好歹是个寓公,在保险公司做事只能算是第二职业吧,所以对公司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利益,一般都置身事外,与我不相干,但世上存在的象我这样的人毕竟只是一小撮,在求名求利的利益心驱驶下,人们理所当然地要选择斗争,谁让我们现在这时代是竞争的时代呢。 吃饱喝足,我们起身向门外走去,那服务员妹妹小跑着跟了来,小鲍看着她,对我们说道:“她是不是看上我了,老远跑来,是不是要我的名片啊?” 我踢了他一脚,笑道:“花鬼,想得美,她是新来的,定是要叫你掏钱买单。” 果然,那服务员妹妹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对不起,老板,不知你们谁买单?” 我笑了笑,从口袋中摸出了我的一张签了名的名片,递给了她,道:“我买单。” 她接过名片看了看,见我没动静,生硬地摆了个请的姿势,嘴上道:“张老板,收银台在那边。” 我们三个一动不动,她显得十分窘迫,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僵下去,对她道:“你将单子附上去就行了,我是这的老客了。” 她犹不放心地看着我,幸好这时领班徐小姐走了过来,对我们微笑着点了点头,对那服务员妹妹道:“小杨,这位是张老板,你去收银台结账吧。” 小杨听了徐小姐的话才疑惑地走了过去。徐小姐笑脸道:“不好意思,新来的,不认识你们,不过下次不会了。” 我笑了笑:“没什么,我们故意跟她开玩笑的,再见。” “三位慢走。”徐小姐职业化地有礼貌地跟我们道别。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6:01

二、喧闹下午我与小鲍在郊区的渔记鱼塘钓鱼。我认为我是这世上最诚心的钓客,因为我钓的鱼都是自己拿回家做鱼汤给女儿吃的,不象有些人,自誉为钓客,视钓鱼为一项乐趣,自己却从不吃鱼。 后天是星期六了,每个星期与女儿相聚就这么一天多点的时间。菜市场上的鱼我从来不给女儿吃,对这口自己看着鱼儿长大的鱼塘才是我所中意的。 不一会儿功夫便钓上了九条尺把长的鲫鱼,看来差不多了。我收拾好鱼竿,看了看小鲍的战果,这小子也有七条了。他见我收了,也知趣地结束了战斗。 回到家将鱼儿养入了玻璃大鱼缸中,我心中美美地想着,将它们饿上两天,星期六晚上女儿就可以喝上鲜美的鱼汤了,想起女儿,心中不觉一热。女儿生下时我没有书上所说的那种做父亲的感觉,随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我们之间更象朋友。 腰间手机响起,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刘天的,我接了起来:“哈?,有事快讲,没事挂机。” “老张,晚上去蹦迪?”刘天的声音响起。 “不去,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断然道。 “老张,最近兄弟口袋紧,再说今晚是我女朋友给小鲍介绍女朋友,你怎么也要赏个脸。”刘天揣揣地说。 我犹豫了一阵子:“好吧,不过你去给我买两个耳塞来,我讨厌那里的声音。” “遵命,老大,我马上去办,白白。”刘天高兴地挂了电话。 我无聊地打开电脑,上网看了一会儿新闻,感觉肚子有点饿时,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关了电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不觉有点感慨,这么大的房子,大多的时间就我一个人住,真是浪费,老婆学校那边虽然有时会过去一下,但我更多的时候宁可呆在家里。 烧了碗清汤面,只放了点盐,吃多了饭店里的菜,这东西的味儿绝对不是山珍海味所能比拟的。 刚将车发了起来,才猛然省悟不知要到哪,忙拿出手机拨刘天的号码,电话那头响起刘天的声音:“老张,我们已经在这了,你来了吗?” “去你的,我怎么知道什么地方,说吧,地点?” 刘天愣了一下,旋即醒悟:“我怎忘了,你对这条路子没兴趣,我们在新青年,就是工行总行对面。” “知道了。”挂了电话,驱车过了去。 新青年门口大得有点夸张霓虹灯闪烁着,刘天在门口等着,一见到我,兴奋叫道:“老张。” 我微笑着走了过去:“小鲍对那妹妹可有意思?” 刘天摇了摇头:“不知道,在这事情上,我永远看不透他,真是高深莫测。”说完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副耳塞来。 我接过来扯掉了外包装,塞进了耳朵,进入迪厅,声音自然小得多多了。 看着在五彩灯光下忘情地扭着屁股的红男绿女,我想我是跟不上这个时代了,虽然我才二十七岁,但与现在的年轻人已有明显的隔阂,犹其是在玩这方面。 他们坐的台子很小,四个人刚好,看来我是多余的了。小鲍与刘天的女朋友在吃力地说着什么,我问刘天:“给小鲍介绍的那妹妹呢?” 刘天张了张嘴,我一句话也听不清,我摆了摆手,示意未听清,刘天说了好几遍,我才醒悟耳中塞着东西,忙拿下了一只耳塞,只听刘天说道:“上WC了?” 我点了点头,对刘天说:“我到吧台那边去了,你们玩吧。” 坐在吧台边,要了一支孔雀啤酒,慢慢地喝了起来,这里的气氛真的很不适合我,心中不禁生起了莫名的烦燥。 转头朝刘天他们那边望去,却被到处骚动的人群给遮住了,刚要收回视线,眼睛却不听话地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她的动作干净有力,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跟着音乐的节奏尽情地摇摆着矫健的身姿,短短的碎发象吃了摇头丸似的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到处张扬,那脸蛋,那身材,我不自觉地嘿嘿笑着,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想不到今天还能看到一个美人儿,真是有眼福。 一曲终了,音乐打住了,刚才摇头摆尾跳舞的人各自往自己的台子走去,迪厅里面立时充满了嘈杂的人声。 那女人朝我这边走了来,我对她笑了笑,她却没反应,真没面子。 她向服务员要了一瓶红星二锅头,我愣了一下,天,她喝这个,她的美丽在我心中不禁大打折扣,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走到刘天那边,四个人都在,谈得正欢,竟然没看到我站在边上。坐在左首的妹妹我不认识,大概是刘天女朋友小丽要介绍给小鲍的女人吧。 我拿掉了耳塞,装作偶遇的样子大声道:“喂,兄弟们,有朋友啊,介绍介绍。” 小鲍与刘天忙站了起来,刘天对她女朋友说道:“丽丽,给老张介绍一下你朋友。” 丽丽与她朋友也站了起来,我看了看那妹妹,姿色倒还过得去,只是不知脾气如何,未待小丽介绍,我已伸出了手,对那妹妹说道:“你好,刘天与小鲍都是我同事,我叫张漠,同事都叫我老张。” 那妹妹大方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那感觉很温软,十分舒服,只听得她软软的声音:“你好,我叫宋菲,叫我小宋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们道:“你们玩,我先走一步了,这儿真的不适合我,再见。”给小鲍使了个眼色,往门外走去,临走不忘往吧台看了一眼,那美女还在喝酒。 在门口我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小鲍跑了出来。一见我,便讪笑道:“老张,不好意思,以后我一定要存钱,吃光用光的思想可要不得。” 我笑了笑,道:“我们兄弟还谁跟谁,有事你就说,干嘛还拐弯抹角地找刘天向我支声?” 小鲍讪讪道:“其他事我当然会开口了,可这找朋友的事,叫我怎么开口呢。” 我大笑道:“都吹了这么多了,还装嫩。”我拿了二十张百元币递给了他,道:“这次中意了吧,以前你好象从没缺过钱的。” 小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钱接了过去,道:“我一定会还你的,现在是非常时期嘛。” “得,”我下了决心,难得小鲍有中意的妹妹,我干脆好人做到底:“车钥匙要不要?” “那就多谢了。”小鲍兴奋道。 我将车钥匙丢给了他,叮嘱道:“我以前教过你的你可记紧了。” 小鲍握紧了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坚定道:“不成功,便成人。”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6:13

三、艳福走出喧闹的迪厅,习惯地走到了停车场,才猛地想起车钥匙都给了小鲍了。我笑了笑,暗自埋怨自己的记性,是不是脑子有点生锈了,看来年纪大了脑子是不行了。看了自己的车一眼,正要离开,却见一个人从迪厅出来,我眼睛一亮,不正是那迪厅中见到的美女吗。 我看着她,她朝我的车走去,她要干什么? 天,真是惨不忍睹,她竟然趴在我的车的车头上狂吐起来。我忙跑了过去,她呓了几声,竟已沉沉睡去。我拍了拍她的肩,没有反应,真倒霉。 算了,我就做回好事吧,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遇到坏人可是很危险的。我将她架了起来,幸好,她自己身上吐的倒没多少,思想挺好的,把自己喝的东西大部分都奉献给了我的车。我取出餐巾纸帮她大致擦了擦,这时四周竟然静悄悄的没人。 我扶着她,犹豫着,是给她开个房间呢,还是带回家? 路灯下,我盯着她美丽的面孔,这么美的人儿,叫人不起非份之想还真有点难,我决定给她开个房间,可是摸了摸她的口袋,只有五张百元币,没摸出身份证来,总不能用我的身份证给她开房间吧,那要人误会怎么办,我还不想挑起家庭纠纷呢,还是回家吧,那儿才是我自己的地盘。 拦了辆出租车,在车上给小鲍打了个电话,让他等下把车先冲洗一下再开。 扶着捡来的美人儿往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扔,上楼到房间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我可不敢让她上我房间睡,万一老婆这个时候回来怎么办。她浑然不觉,犹自沉睡着。我端详着她美丽的面容,有一种想上她的冲动,但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便停止了这种念头。 回到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的全是那女人的影子,想着她明天醒来会有什么反应,几次压抑住上她的冲动,不断地告诫自己,她要是只带病的鸡怎么办,我可不愿得不偿失。 迷迷糊糊地假寐了一阵子,终于有了天光,看了看钟,六点多了。走下楼,那女人已坐在沙发上,两眼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中直发毛,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大胆。 我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醒了。” 她点了点头:“这是你家吗?” “是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醉酒是很危险的,我不知道你住哪,只好带回来了。”我现在不充好人还什么时候充好人。 “谢谢,那我走了。”看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哪有谢我的意思。 “好吧,不过你走之前能不能把头发梳一下。”我好心地提醒她,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她这样出去给熟人看见了误会怎么办,在别人心目中我可是个好青年。 她用手拢了拢头发:“洗手间在哪?” 我指了指左边的门,便顾自坐下看报纸。 十来分钟后,她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改颓唐之色,眉间隐约还有那么的一丝威严,给我的感觉是她绝不是鸡。 她冲我笑了笑,我一呆,那笑绝对可以搅起我心中的火,想不到她可以这么漂亮的,那眼神,那气质,比之那些脸上画了美丽图画的明星们犹过之而无不及,我昨晚怎么就没发现呢,我现在开始后悔没有上她。 她看着我发呆的样子:“我昨晚是不是很难看?” 我忙说:“怎么会呢,要是难看我也不会捡你回来了,要知道,象你这样醉酒,就是相貌一般的女孩子也很危险的,报纸上这种事情多了。” 她望着客厅中那幅喷绘的全家福,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你的家人?” “是,我爸爸妈妈,老婆小孩。”我回答。 “看来你过得挺舒服的,就你一个人住吗?” “你怎么象查户口啊,我不一个人可不敢把你带家里来。” “你昨晚把我带这儿来到底安了什么心?”她盯着我说,那眼神好似要看到我的心坎里似的。 我笑道:“当然不安好心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真实的女人,象你这样的人任何男人见了都不会放过你的,我现在很后悔没有上你,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还真有点怕她的眼光。 她吁了口气,显然已经断定我昨晚没对她做过什么,口气明显愉悦道:“谢谢,那我走了。” “我送你。” 打开了防盗铁门,又打开院子的铁门,头伸出去看了看,确定外面没人时,才让她出去。 她回头看了看我的房子,笑道:“你这儿独门独户的,你就是在里面杀人也没人会知道。” 我无奈地笑道:“被人杀也没人会知道。” “再见。” “再见。”我机械地说。 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6:57

四、捐款烧了碗清面汤,这次连盐也未放,回忆着那女人的一言一行,真好似黄粱一梦,我什么便宜也未捞着,这样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决定走路到公司。 好久没这样走路了,走路的感觉真好,秋老虎过后的早晨原来是这么冷的,以前开车上班总是没有觉得,突地,我哑然失笑,我是拖到十点以后才上班的,哪有象今天这样早过。 公司的电梯还没开,从楼梯上了四楼,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这是今年我第一次开办公室的门,真难为我了。 百无聊赖地坐着,来这么早,不知干什么事情好。 许久,小鲍才进了来,见了我,惊讶道:“老张,不会吧,我还打算十点钟去接你呢。” “那个叫宋菲的怎么样,有没有意思啊?” 小鲍将车钥匙给了我,脸有点红:“我是有点意思,只是不知人家看得上我不。” 我大笑:“你不是学了我的三种语言吗,甜言蜜语、花言巧语、胡言乱语无往不利啊。” 这时办公室主任王石梁走了进来,一见我们就直嚷嚷:“捐钱,每人两百。” 小鲍不平道:“主任,我还未讨老婆呢,这钱捐给我还差不多,两百也太狠了吧。” 王石梁指着捐款登记薄:“这次是市里刚成立的慈善总会搞的,我们钱经理可是名誉会长,员工要多多支持才行,你们看看,部门经理都是五百以上,五百元可是要在市报挂名表扬的,小张,我看你这么有钱,你也捐个五百吧。” 小鲍不情愿地拿了两张百元币来,王石梁高兴地收了,看了看我:“你出多少?” 我拿出了五张百元币,递了过去,对王石梁说道:“主任,你找我一元吧,我不想登报。” 王石梁愕了一下,道:“这怎么行,我们公司多一人上报就多一分光荣。” 我断然道:“我真的不想上报,你给我写四百九十九元,不然以后有什么捐款什么的我一分也不来出,那时你就不要怨我啦,我也好省点钱。” 王石梁犹豫了一下:“好吧,就依你说的。” 待王石梁出去时,小鲍拍着我的肩:“老张,真有你的。” 我苦笑:“企业出钱,多是为了打广告,个人出钱,有些是为了入党,有些为了升职,钱多了,思想品德就好了,你说钱这东西好不好?” 小鲍点了点头:“当然好了,也只有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是无产阶级,小心把你专政了。” 我飞脚踢了小鲍一脚,嚷道:“老子先把你镇压了。” 正打闹着,手机响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看着眼熟,可就想不起这个电话是谁的,接了电话有礼貌道:“你好,我是张漠。” “小张啊,我是社区老楼啊,我找你是关于慈善捐款的事。”是社区的楼南光主任。 “楼主任啊,行啊,中午把钱送过来。” “不行啊,要晚上啊,晚上我们社区的人一起来捐,电视台也来,这样拍起来的场面热闹,我们社区也好露脸。” “好吧。”我敷衍着。真烦,捐个钱也要搞这么复杂。 “晚上七点准时来,啊。” “好好,一定来。” “什么事,看你这么烦?”小鲍问道。 “钱,捐钱,社区的。” “哦。”小鲍恍然。 晚上到社区办公楼时果然有很多人,五个捐款箱一溜地放着,楼南光满脸堆笑地与不管认不认识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我走了过去:“楼主任,没开始吗?” “哦,小张,你来了。电视台的人还没来,唉,现在他们的架子越来越大了,不迟到那才是怪事呢。”老楼发着牢骚。 “得,楼主任,这是我的捐款,你帮我交了吧,我可没时间干耗着。”将口袋里的四百九十九元钱递了过去。 楼南光数了数:“再加一元吧,五百元能上报。” “不加,我不想上报。”我断然道。 “那这一元我出了,好歹你名字前面有我们社区的名字,为我们社区争光嘛。” “楼主任,我一不办企业,二不想入党,我真的不想上报,我真想上报也不会捐这点钱了,你饶了我吧。” “好吧,你这人。对了,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不知道,我昨天给他们打了电话,说正在海南呢,他们打算在三亚买房子,以后冬天都在那边过了。” “啧啧,难得他们想得开,中国大概全走遍了吧?” “差不多了,咦,那边电视台的车来了。” 电视台的车已停在了社区门口,下车的是一男一女,那女人正是我市电视台的新闻主播,楼南光忙快步跑了过去。 我则从小路快步回了家。 打开电视,本地新闻中赫然是那女主播,正在播的新闻也正是某某某捐了多少之类,没一点新意,前几天的一家五口被杀的灭门案怎么不播呢? 电话响起,我拿起了话筒,温柔甜美的声音响起,是公司营销部的主训陈逸:“张哥哥,我后天出去旅游,数码相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我笑道:“你来借还有什么说的,你是不是现在来拿啊?” “晚上一个女孩子家到你那是很不安全的,你明天带来吧,谢谢。” “怎么谢我,总不能只谢谢两个字吧。” “好吧,那给你一个吻吧。”听得电话那头“啵”的一声:“收到没有?” “收到了,我爱你。”我调侃着。 “我知道了,可千万别让你老婆知道。记得明天带来。” “好的,白白。” “白白。” 挂了电话,那天被我带回家的女人又浮现在我脑海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心中一阵不爽。 我没有响应国家号召,是个早婚的青年,与老婆谈恋爱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结婚了,事后我也觉得太快了,可惜,药店没有后悔药卖。有了女儿后,我依然我行我素地过活,混着日子。在我眼中,人生就是如此,生下来,长大,娶妻,生,养,老,死,投胎。 我记起有一首歌的名字叫《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现在就是在孤独的状态中,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与小鲍,刘天他们,如果不是同事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公司里的女孩子也喜欢跟我混在一起,可那是因为我好说话,说得好听是把我当成好大哥,说难听了就是把我当小孩子。五、邂逅今天是星期六了,女儿已在“我的幼儿园”全托两年了,这儿收费是全市最高的,在这里一年,绝对抵得上普通幼儿园的五年,我虽然有点钱,但也不想这样折腾,可找遍市区,还真找不出一家环境比这好的幼儿园来,还是将就着吧。 女儿见到我时,满脸愉悦地跑了过来,一声也不哼,紧紧地抱住了我。 “开心吗?”我关切地问道。 “哼。”女儿点了点头。 这时女儿班主任姚雪微笑着走了过来:“维嘉很乖的,同学们都叫她小老师了。” “独立能力有没有进步?”我看着眼前还有点稚气的孩子王问道。 “象她这种表现已经很可以了,她现在不关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能帮小朋友做事呢,是不是啊,维嘉?” 我看了看女儿,她充满稚气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看来小孩子总是经不住表扬的。 女儿在汽车后排抱起了玩具熊坐好,嗲声说道:“爸爸,妈妈今天回来吗?” “不回来,你跳舞学得怎么样了?” “不好玩,天天都是那么几个动作,我要学武术。” 我从后视镜看着女儿,柔声道:“维嘉乖,你先学跳舞,你跳舞学好了,爸爸亲自教你武术。你看看武术班的那几个小朋友,有几个学得好的,还不如你们舞蹈班的,你说是不是?” “对了,”一听到赞扬女儿立时十分兴奋:“武术班打拳打得最好的是老师,可我们舞蹈班跳舞跳得最好的是我,这是老师说的,她说我跳舞跳得比她好。” 我讶然:“就是,那你还是好好学跳舞吧,等爷爷奶奶回来,你就跳给他们看,他们一定会表扬你的。” “那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我含糊道。 我开着车,许久没有听见女儿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女儿本事好,已经睡着了。 女儿喝着香浓的鱼汤,看她那津津有味的样子,我问道:“幼儿园的饭好吃吗?” 女儿却不理我,顾自喝着,半晌才对我说:“有的时候好吃,有的时候不好吃。” 我关爱地看着她:“是那几个菜你不喜欢吃吧。” 女儿狡黠地笑着:“是的,要是天天有鱼汤喝就好了。”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鱼汤天天喝也会不好喝的。” 女儿茫然地摇了摇头:“爸爸煮的真的很好喝,不会不好喝的。” 我微笑:“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女儿低头喝着鱼汤,再不理我,她的眼中现在只有鱼汤。 日子不觉过了一个月,我的心却一天天的空虚起来。父亲电话打来,他们果然在三亚的海边买了一幢别墅,正在装潢中,还在市区买了五间店面,告诉了我别墅的电话号码,叫我把身份证传真过去,说要办房产证,叮嘱我有空过去住一段时间。天下有这样的父母,我也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人说富不过三代,自改革开放以来,父亲是中国最先富起来的人之一,父亲说他爷爷就是富农,既然赶上了共产党的好政策,在他手上更是要继往开来的。可惜他养的儿子却是庸碌之辈,能将他的产业保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可不是一般的强的,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我就是傻的,父母亲也会义无反顾地罩着我一辈子的。 无聊地拿起电话,给老婆办公室挂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正是老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女儿好吗?” 我冷笑着:“没妈的孩子会好到哪去,你辞职吧,家里又不缺你那几个钱。” 老婆软声道:“我是对不起你和女儿,我不在家,你多担待一些,我这个班明年要高考了,辞职的事怎么也要等我把这个班带出来再说,好不好。” 我无奈叹了口气:“好吧,再见。”挂了电话。 对老婆,我是又恨又爱。她现在是教坛新秀,很多论文在全国性的教育刊物上发表过,也没少获奖,是市一中的重点培养的对象。市报对她的评价是:在家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在校是个好老师。当时我看到这张报纸时,以我的好脾性,也忍不住把它撕了个粉碎。报上说得对极,可是她一年有几天是在家中渡过的,如果不是嫁给我,恐怕早就离婚了。 脑袋晕沉沉的,那天被我带回家的女人又出现在脑中,我有一股想见到她的强烈愿望,但茫茫人海,到哪找去? 手机响来,是小鲍的,传来小鲍焦急的声音:“老张,我驾照被扣了。” “这么不小心,怎么违章了?” “超速,南城路。” “这么倒霉,我都从没在那看到警察过,好吧,把处罚书上的民警名字报过来。” “杨金木。” “知道了,白白。” 我马上打了我姑父手机,他是交巡警大队的指导员,这种事当然是当仁不让地找他了。 手机一直不通,真没面子,直接去找他了。 打电话叫来小鲍,直奔违章处理中心。现在开车比以前难开了,不再是罚款了事,还要扣分,办学习班,扣证已是寻常之事了。 看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来接受处罚的驾驶员,看来驾驶员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了。 直上五楼指导员办公室,没人,问旁边办公室的人,我晕,上济南去了,去向济南的交警学习了,连与我有一面之识的大队长也一起去了。 我无奈地对小鲍道:“我的两大王牌都不在,下面的小兵我可不认识,这次算了,等他们回来再来吧,不就是扣点分,罚点钱,扣证是不会有的。” 小鲍笑了笑:“没关系,我找公司老徐去,他战友是刑侦队的,有几分面子。” 出了处罚中心大门,迎面走来一个女人,我眼睛一亮,呼吸几乎停窒,不正是我晚上经常想的美人儿吗。 她也看见了我,向我走了过来。 我笑道:“你好,又见面了。” 她笑着看着我:“到这办事?” 我指着小鲍:“我朋友的驾照被扣了,来找熟人,熟人不在,你也来办事啊。” “是啊,你把处罚单给我看一下,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小鲍忙不迭地将处罚单递了过去,美人儿看了看:“还好,今天早上的事,还不会输到电脑去,你们等我一下。” 有门,我和小鲍互相笑着看了一下。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觉有点发呆,看来我们还真有点缘份,她危难时我救她,我有事时她帮我。小鲍膝盖轻轻地顶了我一下,一脸的坏笑:“老张,看不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这么漂亮的妹妹?” 我微笑着没有回答。 小鲍有点急了:“老张,别这样高深莫测,她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以前见过罢了。” “不会吧,那她干嘛对你这么好?” “她对我很好吗?你有没有搞错,那可是你的驾照,她可是为你去办事的。” “那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啊,这种事,关系如果不是很好,谁会揽到自己身上呢。” 这时,她走了来,笑着晃了晃手中驾照的副证,小鲍满脸堆笑地跑了过去。 她将驾照递给了小鲍:“鲍文起,以后小心点,还好及时,不然已输到电脑扣分了,罚单已收回作废了。” 小鲍忙不迭地说“谢谢。” “我还有点事要办,再见。”她转身又朝处罚中心走去。 “再见。”望着她的背影我若有所失。 “走了,老张。”小鲍催促着。 “你先打的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我决定留下来等她,我不想再放过机会了,最起码也要和她成为朋友。 “好吧,再见。”小鲍异样地看了我一眼,知趣地去坐车了。 我无聊地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时间过得特别慢,等人很折磨人,但等她更是折磨人。 皇天终究不负我,她出来了,我心情一阵激动,脸上挤出了淡淡的笑容,她一见我,大方道:“你还有事吗?” “没有,等你。” “有什么事吗?” “一起吃午饭。” “怎么好意思呢,应该是我请你,那天的事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那你请我吧。”我打蛇顺棍上。 她犹豫了一阵:“好吧。” 我指了指我的车:“我的车在那边。” 我们朝车子走去,我心中固然激动,脸上却是一脸的平淡。 目的地,红高粱。 我要了个包厢,只点了几个素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点素菜,可能是以为女孩子都喜欢吃清淡的吧。 包厢中服务的是上次我和小鲍,刘天来时见过的那个新手小杨,不过现在看她熟练的样子已经是老手了。 “张老板,这几个菜够了吗?” 我厌恶地看了小杨一眼,我现在才发现“老板”这个词太庸俗了,一定要跟他们朱经理讲一下,以后叫我应该叫“先生”。 我把菜单递给美人儿:“有什么补充的吗?” 她接过菜单,柔柔地说道:“你点的菜已经够了,我喜欢吃素一点。” “就这样了,快点上来。”我接过她手上的菜单还给了小杨。 我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看着我,那腼腆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大方。 菜上了来,我们还没有说一句话。 小杨为我倒了啤酒,为她倒了酸奶。 我拿出一张名片,签上了名字,递给了小杨,她乖巧地接了过去,全然不见了生涩。 我看着酒,才有了话题:“你那天是不是头痛了一个上午?” “是的,你怎么知道?” “一般醉酒都这样,何况你喝的是二锅头。” 她惊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喝的是二锅头?” 我笑道:“那天我就坐在吧台边,我看见你在喝酒。” 她恍然:“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能掐会算呢。那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没有,是你找我的。” “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我那车的车头吐,我走到的时候你已经睡过去了。” 她红着脸,半晌道:“那天真要谢谢你。你姓张对吧?” 我喝了一口啤酒,润了润喉咙:“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未自我介绍呢。” “刚才那小姐叫你张老板,你不姓张姓什么?”她轻笑着。 我讪笑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这脑子是越来越迟钝了,还是年轻好。” 她“扑哧”地一笑:“你说话怎么象老人家啊。” “我们公司的人都叫我老张,我不老不行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终于切入了我急于想知道的正题。 “我叫李朝霞,张老板呢?” 我从口袋摸出一张名片:“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只是一个小职员。” 她微笑着看了看我的名片:“还真是个小职员呢,不过看你过得挺潇洒的,这地球上恐怕也没多少人比得过你啊。” 我实话实说地自我介绍着:“我是二世祖,赚钱的是我爸妈,我是这社会最典型的寄生虫。” “你不能这么说的,其实你是好人,真的,象你这样的人还真不多了。”李朝霞说得很诚恳。 我汗颜,有人说我是好人。我讪笑着:“你不要这样说,我那天其实并未安好心。” “是嘛,”李朝霞说的很平淡:“可是那天你什么也没做,所以你是好人,法律的界定就是这样的,可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无语。 用完餐,李朝霞急着到收银台想要会账,收银台却说已经买单过了,弄得她一头雾水,疑惑地看了看我,我们始终在一起的,不会是我买单的,我解释道:“可能是我熟人吧,我们走吧。” 临别时,她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六、移情晚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自与李朝霞见面后,我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恋爱的感觉。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也不管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我只知道我喜欢上了李朝霞。如果这次我没有遇见她,可能我会慢慢将她淡忘,可是命运却让我再次遇见了她,让我不能自拔。我默默念着她的手机号码,怎么也拨不出去,我找不到有什么理由找她,更何况她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我找她,她会怎么想…… 我头痛欲裂,沉沉昏睡过去。 “老张,你看上去很憔悴,怎么啦?”小鲍关心地看着我。 我挤出了一丝笑:“没事,最近有点睡不好。” 小鲍坏笑着:“是不是那天那个妹妹啊,如果是我,也会这样的。” 我踢了他屁股一脚,骂道:“还是管好你的宋妹妹吧。” 小鲍笑得更狂:“看来我说对了,要不然你何必恼羞成怒呢?” “小鲍啊,小心祸从口出啊。”我阴阴地威胁。 “老张,这儿又没外人,咱哥们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小鲍和我套起了近乎。 “我们是不是好朋友?”我问道。 “是啊,我们不是好朋友,还谁是好朋友。”小鲍摆出一副和我关系很铁的样子。 “好朋友是干什么用的?”我继续问他。 “当然是拿来出卖的。”小鲍终于知道了我的意思,忙不迭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不过用得着兄弟我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记住这话,说不定哪天我真要叫你赴汤蹈火呢。”我邪笑着。 拨了个电话到红高粱。 “你好,红高粱大酒店。”电话那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接朱总办公室。” “好的,请稍等。” “你好,红高粱。”传来的是朱纪才那不标准的普通话。 “我是张漠,我要投诉。” “啊,张少爷啊,你投诉谁啊,我马上叫她滚蛋。” “妈的,老子投诉你啊,今后我到你餐厅来,服务员不许叫我张老板,要叫先生,知道吗?” “好吧,我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我们这儿做生意的人太多,前几年一直到现在还都流行叫老板,看来是要改了,那太俗气了。” “你也知道俗气,下次再不改的话,我可不到你那吃了。” “别,你可要给我报恩的机会,这样才对得起你爸爸。你这意见很好,可以提升我酒店的品位,不如你来做这里的老板,怎么样?” “得了吧,你舍得,你不怕你老婆打死你。”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不会吧,你不是说还要包二奶吗?” “兄弟,饶了我吧,那可全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什么时候气管炎又犯了,是到外面花了被你老婆捉奸在床了吧,不然你怕什么。” “兄弟是有心无胆啊,倒是你,有这个条件。对了,我想把红高粱卖了,你有没有兴趣。” “好好的,干嘛卖掉?” “我这是可是变着法儿生钱,趁现在红火的时候卖个好价钱,我再开一家。我们这的人都图个新鲜,一定红火,等这边红高粱败了,我再买回来,叫新红高粱,老店新开,这样我就有两家酒店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投资啊?” “你打的算盘挺响的,真是奸商啊,就是算盘落空也不会亏,我可不敢赚你的钱,好了,没功夫跟你扯了,今年的年夜饭我们不上你那吃了,不要给我们留包厢了。” “这怎么行,你们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怎么看不起你了,我们上海南岛吃去,给你省点。” “还真上那边去了,我有空也过去看看。” “那你去吧,再见。” “再见。” 真无聊,我以前怎么没觉得呢。 手机响起,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那个号码,我一激动,按错了键,把电话给挂了,忙拨了回去。 “你怎么把电话挂了,不想接我电话啊?”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有点咄咄逼人。 “怎么敢呢,是见到你这号码太激动按错键了。”我解释道。 “我说呢,第一次给你打电话就这么不给面子。” “有什么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打你手机吗?” “我是有老婆的人,你这不是在勾引我吗?” “喂,我要脸红的。你下午有没有空,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能与你这个大美人在一起,没空也有空了,到哪?” “你敢不敢去。” “有大美人陪,刀山火海也去得,什么地方啊?” “保密。” “吊我胃口,中午一起吃饭吧。” “不行,我还有事,你一点钟在有家超市门口等我。” “好啊,到时你拿一枝玫瑰还是一本杂志啊。” “你以为是地下党接头啊,就这样说定了,再见。” “再见。”我望了一眼小鲍,他忙把脑袋耷拉下去。 我收拾了一下桌子,对小鲍说道:“我下午有事不来了。” “知道了。”小鲍含糊应着:“不过,你的名片我用完了,再给我几张,我什么都不知道。” “敲诈我,”我阴阴道:“哪有用这么快的。” “人家也有女朋友了吗,说真的,用你那法子吃饭比我们钱总签字还潇洒,吃完饭把名片一递,让人看得一乍一乍的,多长脸,我估摸着宋菲就是看上了我这点,都沾着你的光了。”小鲍讨好地说着。 “几张?”我摸出了一叠名片。 “五张吧。” 我在五张名片上分别签上了我的大名。 坐在洗车场边上,一边让人擦皮鞋,一边看着我的爱车洗澡。这时公司钱总的车也来洗澡了,钱总肥胖的身躯从红旗车里钻了出来,我微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钱总。” 他打着哈哈:“小张啊,我好象有个把月没看见你了,最近挺忙吗?” “我有什么忙的,你见不到我是你太忙了,我可是经常看见你的,不过都是背影。” 钱总看着我的车:“公司打算买新车,和你一个牌的,你看这车怎么样?” “一分钱一分货,还有什么说的呢。” “你今天怎么来洗车啦,我天天来洗车,可都没碰到你。” “要是这洗车的钱公司能给我报,我一定天天来。我的车好了,客户还在等我呢,再见,钱总。” “再见,你忙去吧。” __________________繁忙的都市难以慰济我们空虚的灵魂,劳累的工作使我们心力交瘁,有这样一个码头漂泊在孤独的城市里,有空来坐坐,歇歇再走。。。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7:07

七、好人来到有家超市,才十一点钟,停好车,在超市旁的食为先小吃店要了一碗大排面,三两口便解决了,一看时间,不禁有点后悔,吃这么快干什么,才十一点十五分。 逛了一下超市,给女儿买了两盒水彩笔,三张儿童歌曲的CD,就到超市的休闲吧喝茶了,看时间差不多时,才走出超市。 车边上有人站着,正是李朝霞,手上拿着一大袋东西。怎么这么早,女人不是有迟到的习惯吗? 我按了一下遥控器打开车门锁,李朝霞朝我笑了笑,便坐到副驾驶室了。 我钻进了车,一边发车一边对她说:“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你打个手机来就不要等这么久了。” “其实我是看你起身了才早一步下来的,并没有等你。”李朝霞俏皮地笑着。 看着令我震撼的笑,我用面无表情掩饰着自己:“你监视我?” “别说这么难听,我是偶而看见你,你看看,我要买这么多东西,可没时间监视你。” “目标?” “城西福利院。” 我开着车,眼睛斜睨着她:“想不到你还是个慈善家,你在那工作啊?” “不是,不过我喜欢到那儿去,等下可能有事要求你,你可不能拒绝。” “你的事,我哪能拒绝呢,什么事,先透个底,万一我做不到,那脸丢大了。” “不行,不过对刚才的话你有权反悔。” “激将法啊,你还真行。” “对不起,谁让你是好人呢。” “那到时再说吧,我可不想丢脸。” 福利院的绿化挺好的,四周虽然没有名贵的花草树木,却让我更觉得舒服。我拎着李朝霞的大包小包,边走边道:“我可是第一次到这来,不过感觉挺好的。” 李朝霞面有喜色:“真的,但愿你能喜欢这地方。” 李朝霞亲切地与这儿的护工打着招呼,看来这儿的人她都挺熟迎面走来一个胖胖的女人,看见我们,忙过了来,亲切地和李朝霞握着手:“小李啊,又来了。这位是?” “金院长,他是我拉来的赞助,张漠张老板。” “你好,你好。”金院长象捡到宝似的一个劲地与我握手,也太热情了吧。 我虚假地敷衍着,心想,这福利院的油水倒挺足的,能把这院长养得跟我们钱总一样胖。 金院长陪着我们不耐其烦地介绍着这几年来社会啦,政府啊,对这儿是怎么怎么的关怀。 我敷衍着:“是啊,是啊,我们公司每年都要捐款捐物的。” 李朝霞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你搞错了,你们那是捐给贫困山区的。” 我脸红了一下:“是吗,我不知道。” 不远处隐隐传来幼儿的哭声,我问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小孩子怎么不上幼儿园呢?”刚说完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李朝霞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都象你啊,有幼儿园好上。” 看着李朝霞恶狠狠的样子,我心中却十分受用,真是贱啊。 金院长嘿嘿笑着,拉着李朝霞的手:“张老板真是幽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吧。” 我正想说话,李朝霞已接过话茬:“我们快走,不要理他。”说完挽着金院长的手向那哭声处走去,我忙快步跟上。 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阵抽搐,社会的世上的怪胎怎么都集中在这儿了,有白眼的,豁唇的,呆的,傻的,缺胳膊少腿的……十几个小孩子,就是没一个正常的。我脸上虚伪地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李朝霞,心中歪笑着,这儿好比那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对比度真高。 那些怪胎,不,有李朝霞在应该说是小家伙。他们看见我们,在哭的几个小家伙也不哭了,傻笑着口齿不清地叫着“阿姨”向李朝霞扑去,走去,爬去,真是惨不忍睹。我尽量地忍住心中的不适,傻笑着对正在与那些小家伙亲热的李朝霞说道:“小李啊,你买的东西是给他们的吧。”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呢。”朝霞转过头来对我一笑。 我忙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递了过去。 …… 出了福利院,我的心脏才开始加快起来,背心有微微的冷汗,大概这就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吧。坐进车里,长吁了口气。 朝霞看着我笑道:“张老板,感觉怎么样啊?” 将车发了起来:“我晚饭会吃不下的。” “想不到你还挺老实的,我第一次到这儿也是这个感觉。这样吧,晚饭我请。”朝霞豪爽地说着。 “你耍我啊,不过美人儿相请,我是很愿意奉陪的。上哪?”我不禁热血沸腾。 “现在是四点二十分,就上上次那家红高粱吧,要是又有你的熟人,我就不用付钱了。”她的算盘打得挺好的。 到红高粱时才四点五十分,我公司下班时间都还没到呢,吃饭是早了点。 领班徐小姐看到我们,马上走了过来:“先生,小姐,晚上好,欢迎光临,请问是要包厢还是大厅?” 先生果然比老板好听多了,我微笑道:“包厢。” 领我进了一个小包厢,里面的布置很新,看来是刚装潢的,有点浪漫的气息。我们面对面坐了,徐小姐在我们之间点了两支蜡烛,熄了灯,有礼貌道:“两位用点什么?” 我不客气地点了一只大龙虾,两客鲍鱼,两客鱼翅等等海鲜,嘴上犹道:“有没有熊掌啊?” “先生,对不起,本店违法的事是不做的。” 我笑了笑,示意她出去。 李朝霞脸色不大好看:“我知道你有钱,你是不是想在我面前摆阔?” “怎么会呢,你说你请客的。” “你。”朝霞瞪了我一眼,在我看来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好啊,你今天下午说还有事求我的,什么事啊?” “你也看到了,那些小家伙才是这个社会最可怜的,那个豁唇的,我想你能不能做点好事,出点钱,让他动个手术。” 我盯着李朝霞看了半晌:“你是不是孤儿院出来的,这么有爱心?” “不是,你不要瞎猜了。” “现在社会上不是有很多人愿意收养孤儿吗,他们怎么没人收养?” “你要不要收养?” “不要。你要不要?” “我没这个能力。其实收养孤儿跟买菜是一样的,先买的人把好的都挑走了,挑剩下的就没人要了,我们下午看到的就是挑剩下的。” 我凝望着她在烛光里眼中的些许泪花,抓住她的手装激动:“你很伟大,不如我们开一家孤儿院吧。” “真的。”她眼中掠过一丝惊喜。 “真的,我们收养孤儿,让社会上有几个闲钱的人来献爱心,我们则宣传他们怎么怎么的有爱心,一定能赚钱的,这个主意好不好?” “你,”她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幽幽道:“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好吧,不过我的爱心还没这么泛滥,但你的忙我一定帮,我是在帮你。” “那我是不是又欠你人情啦?” “没有,只要你能经常陪我吃饭,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我一本正经地装深沉。 “你是不是看上我啦,有钱人没好东西。”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没钱人一样不是好东西。” “好了,不跟你说了。” 菜上齐了,朝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我看着她,心中发着感慨,古人诚不欺我也,美人儿当前,当真秀色可餐,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朝霞拿手巾擦了擦嘴,对我笑道:“其实我喜欢吃肉,犹其是海鲜,谢谢你啦,这餐你先请好不好?” “只要你开心,有什么不好的呢,吃饱了吗?” “没有。” “那再点几个。” “不用了,我请你蹦迪好不好?” “好啊,就让我张某人也年轻一回。” 走出红高粱,朝霞对我笑道:“这店是不是你家开的,又不要钱?” “不是。”其实走时我将名片放在桌上了,自然有人会收拾。 “那为什么不用付钱?” “保密。”我也要吊吊她的胃口。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8:46

八、阳萎迪厅的音乐不再嘈杂,甚至有些悦耳。 我笨拙地扭着屁股,学着朝霞左右摇摆,怎么也进不了状态,惹得朝霞直笑。 朝霞拉着我的手到吧台处大声喊着:“请你喝酒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喝酒。”我大声回答。 “不行,我上次欠了你一个人情,你今晚一定要喝醉,我送你回去。” 我咬咬牙:“好吧,不过我不喝二锅头。” “好,那你要什么?” “五粮液,醉了不会头痛。”我从口袋拿了一叠钱给她:“等下你付钱。” “五粮液有吗?”我问酒保。 “还有两瓶,要吗?”那酒保回答。 “是不是正宗的?”我怀疑地说。 “保证正宗,假一赔十。”酒保坚定地说。 “那来瓶假的。”我笑着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拧开瓶盖,闻了闻,对朝霞说道:“付钱。” “谢谢,五百八一瓶。” 我拿酒润了润嘴唇:“想我怎么喝?” “随便,在二十分钟内喝完就行了。车钥匙给我吧,我送你回去。” “你会开车?” “就你会啊,快点,我还要报恩呢,你可要给我机会的。” 我将车钥匙给了她,一昂头,将两瓶酒灌了下去,对正看着我发楞的朝霞说道:“快走吧,等下要发作了。” “你真喝下去了。”朝霞拉起我的手朝门外跑去。 我躺在床上,脑子异常地清醒,记得在大学时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在我第一次醉酒的时候骗来的,那时我一口气灌了半瓶四十几度的武洋大曲。纸上得来终是浅,绝知此事须躬行,从那以后我才知道酒后吐真言这话绝不适合我,酒后行骗才是最真。 李朝霞细心地照料着我,我觉得十分幸福。 她摸了摸我的头,在酒精的带动下,头有点烫,感觉着她细腻的手上传来的冰凉,十分的舒服。 “你还醒着吗?”传来朝霞关切的声音。 “唔。”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警惕地回答着。 “我喝醉酒那天你有没有占我便宜?” “没有。” “为什么,你是柳下惠,鲁男子吗?” 我痴痴笑道:“不是,我是张漠。” “你对我了解吗?” “不了解。” “我喜欢你。” 我心一颤,这是真的吗?我无语,我怀疑这句话。 “为了我,你能跟你老婆离婚吗?” 我茫然地看着床对面老婆的婚纱艺术照,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我目光离散地看着李朝霞:“我喜欢她,也喜欢你。” 朝霞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好人。” 我再不敢理她,闭上眼帘,装作睡过去。 陡然一惊,朝霞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静静享受着,她的手最后在我胯下停住了,生涩抚摸着。 我的心扑扑地跳着,产生着强烈的欲念,可惜下身就是没有反应。 李朝霞吁了口气,对装睡的我说道:“我还真以为你是柳下惠,鲁男子呢,还把你当好人,原来是这样,真是好笑。” 我心中充满了怒火,李朝霞,我一定要上你。人说酒能乱性,可我却是酒后性无能。人有一得必有一失,我具有酒后清醒的能力,却失去了酒后性的能力,以致于朝霞认为我是性无能。我一定要证明我自己。 李朝霞端来了一碗浓浓的姜汤,我喝了一口,诧异道:“生姜哪来的?” 李朝霞拿过了一张纸条:“你老婆留的,冰箱里有很多菜。” 我看着纸条:“老公:我回来过了,这星期女儿我去接,想我的话到学校来,星期六星期日开运动会,我有空。” “你老婆在哪个学校教书啊,她的字挺好的。” “市一中。” “重点中学,这么厉害。” “一个没有家的女人。”我伤感地说着。 “你这样说是不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啊。” 我看着她的假面,想起她的手在我身上的大胆,半晌才道:“说,你有没有趁我醉酒占我便宜?” 李朝霞脸一红:“你怎么这样说话,哪有女人占男人便宜的。” 我笑道:“那你脸红干什么?” “哪象你这么厚脸皮,跟你的名字一样,又粘又韧。” 我嘿嘿笑道:“原来我的名字还有这样的意思。你的名字有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天边的朝霞,可望不可及吗?” 李朝霞看了看我,忽然站了起来:“我走了。” “等等,那个修补嘴唇的手术要多少钱?” “两万吧,具体还要看情形而定。” 我走到房间保险柜中拿了两刀钱,对朝霞道:“这两万你先送去,不够跟我说一声。” “谢谢你。”朝霞眼眶有点红。 “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对了,这是昨天多下来的钱。”朝霞将钱放入了我手中。 看着她的背影,我又爱又恨,她到底是干什么的?以前看到过一个故事,有个女人用出卖肉体得来的钱资助孤儿。朝霞不是,我可以肯定。我想过跟踪她,可没有捉住机会,对我来说,她是个谜。 两个星期没有跟她联系过了,我想通过时间我会将她忘记的,虽然她对我的伤害有点大。 我在电脑上打着无聊的年终总结,新年又快到了,又一年,我又少活了一岁,乐观点的说法是又向天公挣了一年。 手机响起,是李朝霞。 “你好,我是张漠。” “张老板,我今天很高兴,我请你吃饭。” “好啊,上哪?” “你家,菜我买,我来烧,好不好?” “你会烧菜?” “你怀疑我。” “那你要证明给我看。” “没问题。”李朝霞十分自信。 “晚上见,白白。” “白白。”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9:00

九、醉梦李朝霞做菜确实不错,手艺和我妈做的差不多。 我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什么事这么高兴?还做菜给我吃。” “小强的嘴唇补好了,有人表示要收养呢,谢谢你。”我发现这话她说得很诚挚,她的快乐大概是在这方面吧。 “那要恭喜你了。” “喝点酒庆祝一下好不好?” “算了,酒又没有什么好喝的,喝点饮料吧。” “我想喝五粮液,我想知道五粮液喝醉后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朝霞眼睛瞟着酒柜。 “你自己去拿吧,不过别喝醉了,好奇心会害死人的。”我心中却巴不得她喝醉,却又不得不装好人。 朝霞提了一瓶五粮液过来,我拧开瓶盖,给她倒满,嘴上关心道:“少喝一点。” 朝霞尝了一小口,皱眉道:“怎么这么难喝?” “酒本来是这样的,你一点一点喝,这叫品酒,那是酒仙级的人做的事。你那天喝二锅头那喝法叫灌酒,那酒灌下去是不是有点甜?” “是啊,你以前也是这样喝的吧。” “岂止,我现在也这样喝,一般尽量不让酒碰到舌头,直接灌到喉咙里,所以我不喜欢喝酒。” “你那天两瓶一下就喝光了,我还以为你是酒鬼呢。” “对了,你那天什么事这么开心,跑到那儿去喝酒。”我笑道。 朝霞却黯然:“那天福利院的一个小孩死了,我想不到他会死的,他很乖的。” 不就死个人,又不是自己亲人,要这样对自己吗?是太有爱心了吧。 我劝解:“死就死了吧,佛家说早死早超生,轮回后说不定你在哪儿又能见到他。” “不说了,”朝霞给我挟了一口菜:“佛家有这样说吗?” “说是没有这么说,不过佛经的大概意思就是如此,我只是做个总结罢了。” “想不到你还是一代宗师,能见到你真是万幸。” “得了,你还不如说我脸皮厚呢。你的菜做得很好,跟你妈学的?”我漫不经心边吃边说。 朝霞脸色明显地一黯,我怔了一下,我又说到她的痛处了,她搞不好就是个没妈的孩子,不然怎会有如此的反映呢。 “不是,”朝霞刚说完又道:“是的。” “喂,今天是你开心的日子,别这样,说说你的事,我对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殷切地看着她。 她勉强笑了笑:“你面对一个你不了解的人,是不是觉得有点神秘。” “是的,和你相处,甚至有点刺激。” “那你还问什么?”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越有人想知道,我心里难受啊,我们认识也有几个月了吧。” “有点神秘感不好吗?刚才你也说过,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有这么严重吗?”我打着哈哈。 “威胁一下你不行啊,这还是你的原话呢。” “吃,吃,这么好的菜剩下可惜了。”我转变了话题。 “你喝点好不好?” “哪有这样劝酒的。” “那要怎样劝?” “你先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光,这叫先干为敬,要是别人不喝,你再干一杯,别人还不喝的,你再干,一直干到他喝为止。” 她仔细地听着我的淳淳善诱:“那我试试。” “别,你就是把这瓶酒都喝光了,我也不喝的。” “那你试试。”朝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是甜的。轮到你喝了。” “我不喝。”我断然道。 “那我喝。”朝霞以一杯灌了下去:“你喝不喝?” “我不喝。” …… 看着她酒力发作的妖娆样子,我心痒痒的,我对她再没有了隔膜,即使她喝再多的酒。 她酒醉,我则心醉。 …… 抱着怀中的美人儿,我犹自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朝霞醒了过来,和电视上类同的情节的反应差不多,拉来被子盖住了不着寸缕的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好象才认识我似的。 厉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装作惶恐道:“对不起,朝霞,我是男人,没有人能挡住你的诱惑的。” 朝霞泪流满面,脸皮有些变形,却有着异样的美,伸出手来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你这变态,你用什么东西搞我。” 我眼中星星直冒,点燃了我的火,掀开被子,将朝霞压在身下,邪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柳下惠,鲁男子一样是性无能?” “你不是阳萎?”朝霞吃惊地看着我。 “你以为我酒醉那天你做什么我不知道?” “你没醉?”朝霞更为惊恐。 “醉了,正因为这样那东西才醒不来,可是这世上有种人,身体再怎么醉,他的脑子是不会醉的。” “你是伪君子。”朝霞已完全将我当成陌生人:“你坏了我清白。”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忍住了想再次上她的冲动。 朝霞轻轻推开我,找回了自己的衣裤穿了起来,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跑了回来:“钥匙。” 我扣好了西装的扣子,想搂她,被她推了开去,想不到她力气这么大,干嘛不把防盗门掀了呢?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9:12

十、悔过屋中又只有我一人了,心脏还在强烈地跳着,我是和朝霞有了一夜的缠绵,可又怎样,她从此不再会理我。我有点恨自己,为什么要对朝霞做出这种事来,想想事前却是真的很想。 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手机响来也不接,我真的很混蛋。 …… 给朝霞试着打了十几个电话,她见是我的手机号码就不接,用另外的电话打,一听我的声音哼都不哼一声就挂了。 我百无聊赖,一切都是我的错,最致命的,我不知道她住哪。如此过了两个月我才渐渐恢复过来,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更重要的是我还要过活,我还有老婆,女儿,爸爸,妈妈……他们都需要我。 他们真的需要我吗?老婆不需要我,她心中只装着学生,女儿需要我,但每个星期只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爸爸妈妈需要我,他们赚钱需要我来用…… 我定了到三亚的机票,趁着年轻是要出去散散心了,老呆在一个城市有碍健康啊。 星期天晚上就把女儿送到了她班主任姚雪的家里,对她不好意思道:“我明天出趟远门,下星期没回来的话维嘉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没关系的,维嘉很乖的,你放心吧。”姚雪挺爽快的,谁让我逢年过节的就送她东西呢,她好意思拒绝吗。 我从袋中拿出了张存折:“这里有五千元钱,密码就是维嘉的生日,你知道的,要用钱的话麻烦你取一下,有急事你就找她妈妈。” 姚雪接过存折看了看:“我知道了,维嘉我会照顾好的。” 我按门牌找到了爸妈的别墅,有两层半,这才真的是别墅,因为它座落在海边,独门独户,最重要的,这里够大,看面积有一千多平米吧。 按了一下门铃,门铃的喇叭响起了声音:“你好,请问找谁?” “这儿是张颂远家吗?” “是的,主人不在,请问先生是哪位?” “我叫张漠,是你家主人的儿子。”我对着监视探头道。 “原来是少爷,请稍等,我就下来开门。” 我只好等着,真麻烦,可视门铃都装了,怎么开门还要人下来。 铁门徐徐向一边缩进,眼前是个笑容可鞠的黑瘦的女人,三四十岁光景,一见我,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少爷好。” 真受不了,怎么象到了旧社会了,不过这称呼我喜欢。 我瞄了她一眼:“这门上面不好开吗,还要人跑下来?” “对不起少爷,门是遥控的,不过少爷第一次来,我跑下来开这样应该有礼貌点。” “你认识我,就这样放我进来了?” “我看过少爷照片,不会错的。我叫陈楠,少爷叫我名字就好了。”说着接过了我的行李。 “我爸妈呢?” “老爷跟太太进城去了,我马上去打电话,他们早就念叨少爷了,只是没想到少爷这么快就来了。” “不忙,我先休息一下,对了,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本地人。” “是吗?”我有点惊讶:“你们好象都经过培训啊?” “是的,少爷,我们都是经过新时代中介公司培训后出来的。” “新时代?”我哈哈大笑:“我怎么好象一下子回到旧社会了,不过我喜欢。对了,你们这批人要有什么条件吗,这新时代不会什么人都培训吧?” “是什么人都培训,不过最后都要经过考核,以考核的实际成绩让雇主来决定工资。” “你的工资是多少?” “两千,是最高的。”陈楠有点自豪。 “不错,和我工资一样高。” “少爷,洗个澡吧,我给你去放水?”陈楠的眼神探询地看着我。 “好吧,你去吧,这房子我好好看看。” 这房子里面装修得挺豪华的,比我现在住的好多了,看着就是爽,看来爸妈的观念已有了质的飞跃,他们开始学会享受了。 电子浴缸?还真老土了,我第一次用这玩意。 看着水上飘着的花瓣,我的心又沉了下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知朝霞现在怎么样了?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9:25

十一、为善海浪的声音很好听,要是朝霞一起来听就好了,一想起朝霞,我怎么也睡不去,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朝霞的手机,通了,心中一阵激动。 响了三声长音,电话接了起来:“喂。” “是我。”我刚说完,那边电话又挂了。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我苦笑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在自怨中沉沉睡去。 阳台上海风舒服地吹过,不时的有白色的大鸟飞过,要是有气枪就好了,这么多鸟随便打几枪定能打下几只来。远处一辆吉普车开来,邻近阳台上的陈楠已喊了起来:“少爷,老爷跟太太回来啦!” “是吗?”我欣喜地跑了下去。 自动铁门缓缓地打开,我喜滋滋地看着爸妈下车。快半年没见了,现在终于见到了。 爸爸一见我,阴沉着脸:“死小子了,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想高兴死你爸啊,我心脏可不大好。” “爸,妈。”当面叫与在电话中叫感觉就是不一样。 “漠漠,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妈妈关心道。 我苦笑了一下:“还能几个人,云英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维嘉我想下次再带来。” 妈妈看着我:“对云英你要迁就一点,她也不容易啊。” 我恼道:“她嫁给我这么好的人还想怎样,我已经够迁就她了,我叫她辞职她嘴上答应着可就是不辞职,唉,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会呢,以我家的条件你没学坏我已经谢天谢地啦,还强求什么呢,对了死小子,你有没有在外面乱搞?”爸爸总是不放心我。 “怎么敢,”心中却又想起朝霞,眼中有着一丝的忧郁:“我们回去说吧。” 爸爸边走边拍着我的肩膀:“有心事啊?” “没有,”我连忙否认:“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有过心事啊。” “还说没有,”妈妈笑道:“你什么事情瞒得过我,说吧,什么事,没事你也不会瘦了。” “我瘦了吗?”我摸了摸脸:“是睡眠不足,我以后注意点,玩电脑其实玩多了也不好玩。” “是这样啊,自己的身体可是要自己保重的,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到老了就跟我们一样,得的都是死不了,治不好的绝症。”妈妈苦口婆心地说着。 望着客厅高高的吊灯,心头怎么也静不下来,朝霞的影子怎么也抹不去。 “死小子,是不是钱不够用了又不肯开口。”爸爸拿了遥控器开了电视。 “不是,你儿子虽不会赚钱,可也不是乱用钱的人。” “好了,我也不来管你,有什么事你自己想清楚了,该花钱的地方花,不要舍不得,反正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趁着年轻多花点,老了走不动时想花钱也难。”爸爸斥道。 “知道,爸,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天再热一点就好回去了,对了,上次老楼电话打来跟我说了捐款的事,说你只肯捐四百九十九元。”爸爸看着我,显然很不满意。 “五百上报纸,我不想上报,就这样。”我有点不乐,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好像还怪我捐得太少的样子。 “你啊你,怎么说你呢,要是我啊,一分都不捐,拿我们的钱做好事,名气他们得了,我们可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不如自己找个值得帮助的人,他还会感激一阵子呢。”爸爸的话使我一阵愕然,爸爸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难道现在知道享受了就为富不仁了。 “那我亏了,公司这边也捐了四百九十九元。”我低下了头,不就是这么点钱。 “其实,”爸爸叹了口气:“做一个慈善家是很好,可以帮助人,又可出名,出名的事我可不想了,枪打出头鸟,政府要对付你可是很简单的,只要操操你的家底你就完了,想想我们那时富起来的有谁没偷税漏税过,到时你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现在安分点是最好的。钱我有,可是你知不知道这钱层层下放后最后到谁的口袋了?” “不会被人贪污了吧?”这种事多了。 爸爸摇了摇头:“你还记不记得和我一起在沙漠种过树的胡伯伯?” “有点印象,你们还有联系啊?”这胡伯伯叫胡汉升,我小时候经常用胡子扎我,这深仇大恨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通过其他战友找到我,向我借一千元钱。”爸爸眼神很深邃:“他可是硬汉子,不轻易开口的,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家肯定出大事了,开始时还不肯说,我再三逼他,才知道他老伴得了癌症,是晚期的。” “一千元钱怎么够医?” “他们根本就不想医,农村里靠种种田怎么医得起,他跟我明说了,他们只是想等死,他根本就不想还钱,所以找我借。”爸爸说着眼中有了点泪花。 听着胡伯伯的故事,我心情也好不到哪去:“那胡婶现在?” “晚了,都去了。” “怎会这样,胡伯伯可没有癌症啊?” “心病,他是憋不下心中那口气啊,老伴一走,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到的时候他走了。” “什么气啊?” “就是那些资助款,老胡家是够到资助条件的,他们村拨了两万资助款,村支书的弟弟摔断了腿,得了八千,村长妹妹的婆婆瘫痪在床,得了八千,其他的都是有关系的穷人分了,才胡也有,是一百,就找村里理论去了。” “胡伯伯不是轻易开口的吗?”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你以为老胡象你爸爸这样有钱吗。到了村里,倒好,村长支书都在,全不卖老胡的账,都说这钱分得合理,反正村长支书都把钱分下去了,没有贪污一分,叫他有本事到上面告去。” “是没贪污,钱分下去分得很合理。”我冷笑道。 “老胡当年要是听我的话留在城里就好了。”爸爸懊恼道:“去做什么倒插门的女婿干嘛,受气啊”。 “书上不是都说农民很朴实吗?” “屁,那是书上说的,朴实是有的,不过绝对不是老胡那村子。”爸爸若有所思道:“对没有厉害关系的人是朴实的,可是一旦有人侵犯了他们的利益,就相反了。” “胡伯伯怎么侵害村里利益了?” “他不跟他老伴回去就不侵害村里利益了,他一回去,村里要分他田对吧,他生了两个儿子,这样村里就要分他四个人的田,他要是不回去,就不要分他四个人的田,对不对?” “对。” “他为什么做上门女婿?” “定是胡婶家人丁不旺。” “对,所以村里人就要欺他们。” “其实他该早点找你,你开辆轿车去看他一下也不至于如此啊。”我想起了爸爸给我说过的一件事,我小外公也是上门女婿,村里人都看不起他们,有一次我一个当派出所所长的舅公要到那边公干,外公托他带点东西过去给小外公,在小外公家的门口闲坐了一会,并擦了擦手枪,没想到过了些时候小外公写信来感谢舅公,说从那天以后村里人都很看得起他了,还做了村里的文书。 “晚了,”爸爸懊悔道:“他在部队里那么行,我以为他在村子里也行的,想不到晚景悲?啊。” “他两个儿子呢?” “那是两个畜生,穷是穷,可穷得一点志气都没有,一点都不象老胡。”爸爸眼中有些愤怒:“老娘卧床,没人过问。” “不会这么绝吧?”我惊道:“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也好啊。” “那是他们媳妇好,生儿子给别人生了,不知道他们老了会怎样。”爸爸突然笑道:“不过老胡的后事是十分风光的,我和战友们是开着车去的,二十几轿车,整个村子都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看不起的老胡在死后会这么风光,这么多城里人给他送行。” “那又怎样,人都没了,现在都提倡厚养薄葬。” “不一样,老胡一下子成了村里最好的人,他的两个儿子倒是风光了一回,村里人都去巴结他们。”爸爸嘿嘿笑道:“老胡夫妇葬在最豪华的公墓里,我们就回来了,老胡那个村子与我们再无一点关系。” “这么说慈善总会在执行过程中还有漏洞?” “所以,经过老胡这事后我才不放心,做好事我自己去找,那样踏实。”爸爸开心道。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5 13:39:41

十二、梦魇海边的月色特别漂亮,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从小到大,我从未象现在这样忐忑不安。我发现我喜欢上了李朝霞,这对我的家庭来说是致命的。 想起朝霞在蹦迪时的热情奔放,醉酒时的妖娆,在福利院时对孤儿的爱心,再就是她给我的神秘感,我只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其他的一无所知。可能这种神秘感才是吸引我的最大原因,我特别想见到她。 一下飞机,寒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温差也太大了点。 这儿一切没变,唯一变的是我的心。 “维嘉很乖,”姚雪边说着边从手提包里拿出存折还给我。 透过窗户看着正开心地玩着的女儿,我心情也好了点:“姚老师,谢谢你。”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姚雪满脸的笑意:“要不要我把维嘉叫出来?” “不用了,看她这么开心我也开心了,我先走了。” “慢走。” 给老婆打了个电话,省得她挂念,云英很优秀,但她绝不是一个好老婆,我突然有了跟她离婚的念头。 小鲍与刘天为我接风洗尘。 看着小丽与宋菲,我喝了一口五粮液:“你们把老婆都带来了。” 宋菲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小丽大方地站起:“老张,我先敬你一杯。”说完也不等我有反应,已将自己杯中的酸奶喝了下去。 我斜睨着刘天:“你教的?” 刘天忙摆手道:“不关我的事。” 我对小丽轻笑道:“你这叫强奸。” 小丽豪不示弱:“在你没喝之前叫强奸未遂。” “好,我就吃点亏,让你……啊。”看着红着脸的小丽,我暧昧地笑着将酒灌下,我第一次觉得酒这么好喝。 “老张,这趟远门有没有什么礼物带回来啊?”刘天厚颜无耻道。 “没有,”我笑道:“我们这现在什么东西没有,还要大老远的带,而且带回的都是我们这儿产的,累不累。” “话不是这么说,千里带鹅毛,礼轻情义重啊。”刘天大发感慨。 “让我想想,”我思索着我有没有鹅毛之类的东西带回来:“有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飞机票:“这东西要不要?” “要,”刘天不假思索道:“我要来回双程的。” “拿去干嘛,又不能擦屁股。”

zhanghui 发表于 2004-9-26 08:40:04

继续啊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6 10:25:46

十三、传承老婆一放寒假我们一家三口就到三亚。 老婆真的是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媳妇,只可惜只是在这寒假的二十几天里,物以稀为贵,我只有好好珍惜了。 女儿一下子适应了这边的环境,跑上跑下的忙得紧。老婆对陈楠的称呼很不适应,对我不悦道:“怎么象回到旧社会了,能不能让她改个称呼?” “不行,”我笑了笑:“你就当回到旧社会吧,现在流行返古。我们要去贿赂某位官时,一般称呼他儿子为公子。” “挺肉麻的,”妻不满道:“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想,你就好好呆着,做你的贤妻良母外加好媳妇,还有就是少奶奶。” 妻神情一黯:“我知道亏欠你很多,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谢谢你。” 我不忍道:“你不要这样子,好象我欺负你似的,爸爸回来看到你这样子又会来说我。其实说真的,要不是爸爸妈妈罩着你,我真不知我们现在会怎样了。” 妻贴在我怀中:“我们有矛盾,但我们并没有磨擦。” “怎会没有磨擦,这几天我们不是天天在磨擦吗。” “你,”妻羞道:“下流。” 看着妻的小儿女般的娇羞态,我心下大悦:“你如果觉得吃不消,我再娶个小老婆好不好?” “好啊,”妻一副吃定我的样子:“小心爸爸打断你的腿。” “嘀。” 传来汽车喇叭声,是爸爸回来了。女儿已兴奋地从楼梯边上的滑梯滑了下去。爸爸也真绝了,在楼梯边还做了个滑梯,说这样下楼方便,想来这样人性化的设计在全地球也不多。 爸爸见到维嘉特别兴奋,一把抱起维嘉就用胡子去扎,我心中一怵,想起小时候的待遇,现在还心有余悸。维嘉欢笑着用小手挡住了爸爸的下巴,祖孙两人就在院中嘻笑着,好象我们不存在似的。 半晌,爸爸才抬头道:“儿子,我有点事跟你说。” 妻将女儿抱了过去。 书房内,爸爸亲昵地搂着我的肩,语重心长道:“儿啊,你真的要这样混下去?” 我低着头:“爸,我一向清闲惯了,真的没你那本事,就是守成也有问题。” “但你不会是败家子,”爸爸凝重道:“我让你到保险公司上班,就是要培养你处世的能力,我们家的产业太分散了,管理起来实在是吃力,我年纪也大了,你迟早要接手的。人说富不过三代,我不指望在你手上有什么发展,但不管以后如何,你终究要接过去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应该懂的。” “爸,你不要指望我,从小到大,我没吃过什么苦,我没上进心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养我,如果不是有个好爸爸,我那点工资我还真不知怎么活呢。” “你过的是太平静了,可你到底为什么活着,你想过没有?” “我不知道。” “好,那我问你,钱是不是好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话已经很经典了。” “钱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可以看不起没钱的人,就象以前上海人看上海以外的人都是乡下人一样,我可以当慈善家,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看着他们感激的表情,还可以腐蚀政府官员,让他们成为最好的员工,可以摇着头说钱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真想以前没钱的日子……” “既然你知道钱的好处,爸爸这样好的机会给你,你为什么还推辞?” “爸,其实我是怕搞砸了你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这些年你不容易啊。” “你这些年在公司不会什么东西都没学吧?” “学了,就是圆滑,客户有什么牢骚就顺着他的话说,然后给他赔个不是,跟客户一起骂自己的公司,反正把客户哄得高兴就行了,这方面我绝对是专家,不过这种日子我也过厌了,公司我是三天两头不去的。” “那你去干什么了,该不会在外面乱搞吧?” “哪能呢,就是在家玩玩电脑,对了,我还到福利院去过,捐了两万块钱,帮一个小朋友的嘴唇补好了。其实那些小孩才是真的可怜,因为先天的缺陷没人领养。” “你这么有爱心?”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你儿子当然有一点的。只是你让我接手的事先缓缓,我回去先炒了经理的鱿鱼再说吧。” “人总是要长大的,事在人为,没什么好担心的。” 在海南过年很平静,谁说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来,在天南真的没有亲戚来拜年,真的是太远了吧。只有几个爸爸新交的本地的生意上的朋友来拜访过。爸爸要的就是这份平静,多少年的奔波已让他的心疲倦了。 我很苦恼,以我的能力,爸爸的担子能接得下吗?想起爸爸处理事情时的繁杂模样,我头都大了,我是懒人啊。十四、弱势架不住爸爸的唠叨,还好大年初八就要上班的,初六就跑了回来,女儿则留在了那边陪她爷爷奶奶。 一回来就到超市买了一大箱的青春宝,这东西沉默了几年最近又流行了。 开车往亲戚家一户一户地送,礼节可是不能少的,传统嘛。我做事情的效率的确是够高的,十三家亲戚一天完工,绝不拖泥带水,只可惜,这时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来,很久没来饥饿的感觉了。老婆回了娘家,她这么忙,她爸妈也需要去关爱一下,还是找小鲍吧。 “老张,回来了。”手机中听小鲍的语气他显然很兴奋,不知有什么高兴事。 “我饿了,你那儿有没有饭吃?” “你快过来吧就要开席了。” “有亲戚啊,那我不过来了。” “不是,是宋菲,就我们家几个人。” “好吧。”原来是新媳妇上门了。 小鲍家就在园丁新村,他爸妈都是教书的。 看着小鲍爸妈那高兴劲,显然对宋菲很满意。 “怎么,小张,还买东西啊。”小鲍爸爸老鲍客气地说着。 “应该的,应该的。”我说着将两盒青春宝放在过道边上,转头对宋菲道:“新媳妇上门啊,怪不得叔叔阿姨这么开心呢。”说得宋菲满脸通红,当着二老又不能反驳,看着她那样子,我快意已极。 “老张,看她脸都红了,你就饶了她吧。”小鲍怜惜之情可见一斑。 “好,好,还没过门就这样了,以后可不能得气管炎啊。”我哈哈笑着。 宋菲脸更红了,只是小鲍爸爸妈妈笑得更开心。 “明天什么节目?”填饱肚子我躺在小鲍的床上问小鲍,宋菲已经勤快地去帮她的公公婆婆收拾碗筷了。 “后天要上班了,我想到钱总家里去一下。” “你还没去啊?” “你不也没去吗。” “我是不会去的,我辛辛苦苦为他干活,过年还要给他送礼,那还真划不来。” “那是你,我还想再呆几年,我的前途是光明的。” “对了,什么时候结婚?” “五一,饭店已经定好了。” “还要这么久?” “证已经领了。”小鲍神秘道。 “这么快?” 小鲍嘿嘿笑着:“这叫速战速决。” “还速战速决呢,也不看看你的年纪,还有脸说呢。” …… 初八上班,我可没有迟到,天门红嘛,第一天上班怎么能迟到呢。 钱总笑容可掬地站在公司大门口发着红包,过了年又肥了点,听小鲍说钱总在年初三时为了一笔大业务喝醉酒挂了两天点滴,真是可怜,我有点同情他,做一把手不容易啊,拿身体做本钱,我是决不干的。 拿到红包给小鲍使了个眼色,小鲍会意地朝公司外的停车位走去。 车边上是刘天,挎着一只黑包,笑着朝我们挥了挥手。小鲍笑道:“你好象也想溜,是不是太早了。” “得了,你们不是一样,第一天上班不就是做做样子,报到一下就得了。” “走,上车。” 刘天坐进车里才问道:“什么节目?” “不知道。”我与小鲍同时道。 “你们真无聊,不如到小丽的美术馆吧,那儿在办新春书画展,有我的画呢。”刘天不无得意道。 “算了吧,就你那点水平,骗骗我们还行,还不是靠小丽的关系才挂上墙的。”我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你们没看怎么知道,这两年我可是访遍名师,悬梁刺股,孜孜不倦,苦干加巧干才有所成就的。”刘天毫不示弱。 “是干小丽吧。”小鲍进行了人身攻击,我与小鲍同时哈哈大笑。 “你们,”刘天很愤怒:“到时看了就知道了。” “好好,我们相信你了,到时会给你面子的,怎么说也是一场兄弟。”我总算给了刘天一点甜头。 “小鲍,停车。”刘天喊道。 “快开过去,前面撞车了,等下堵车就麻烦了。”看着路边围着的人堆间隙中透出的一辆轿车的模糊轮廓,我立即纠正了刘天的错误。 车子绕过人堆在小鲍认为不会被堵的距离停了下来,刘天从包里拿出了DV摄像机向人堆冲去。 我们在车上等着。 “怎么了,刘天又迷上这东西了?” “年前刚买的,新开的茅坑三日香,他天天出门都背这东西,好象记者一样。” “这东西好啊,日本佬色情业这么发达这东西可是功不可没的。我们不如去看一下,刘天能拍到什么好东西。” 刚下车就听到人堆中传来的尖厉的女人骂声,看来是个泼妇,我不禁同情她的老公,为她老公祈祷。 “这女人这么凶啊,好象只是骂骂,如果女人打架才好看呢,刘天拍下来的话绝对经典。”小鲍兴奋道。十五、二奶对姑父的处理那老妇自是感激得很,临去时还对我笑了笑,我看得出那笑容里的感激之色。 “小子,东西丢了就走,也太目无长辈了。”姑父点了一根烟。 “哪敢啊,谁叫你不在家。”我忙辩解道。 “好了,今晚到我家吃饭吧。” “好啊。”这时刘天与小鲍走了过来。 “是我同事。”我介绍道。 “哦,”姑父看着刘天手中的DV摄像机:“你都拍下来了?” “是啊,”刘天兴奋道:“这么精彩的节目拿到电视台肯定得奖。” “这带子最好不要给别人知道。小漠,晚饭上我家来吃,把带子带来。”姑父神色有点不自然。 “姑父,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朝霞的人。”我想好了腹稿不失时机地问道。 “认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同事小鲍很中意她,想打听一下。”作为朋友,小鲍就是这样被卖的。 姑父仔细看了看小鲍:“算了吧,那冰美人,说句泄气话,你不会成功的。记得晚上来。”姑父上了警车。 我很兴奋,姑父定是认识李朝霞的,今晚就想法子套一下他,定能有所收获的。突然屁股一痛,小鲍满脸通红地盯着我看:“老张,你不要破坏我的家庭好不好。” 刘天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 我拍了拍小鲍的肩膀:“没事,我们走吧。”看来小鲍的口风确实紧,没在我背后与刘天提我的事。 “1727,违章停车,快开走。”是警车喇叭里传来的姑父的声音。 “你姑父真有意思。”刘天把DV摄像机放回了摄像包。 “得了,晚上我到姑父家吃饭,把带子给我吧?”这带子肯定有问题的。 姑妈烧得一手好菜,餐桌上以蔬菜为主。 在姑父的威逼下,两瓶五粮液已见了底。 “小漠,把带子放一下。”姑父终于切入了正题。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光盘:“我都刻录好了,刻了两张,不多吧。” 姑父接了过来:“你动作倒挺快的,你看了吧,看出什么来了。” “那个徐市长应该是副市长徐锭吧?我总觉得和电视上那个徐市长不象。” “是的,他分管公检法这块。” 画面放到那女人看徐锭下车的表情时,姑父按了一下手中遥控器的暂停键:“精彩的应该是在这里。” 画面继续放,刘天把镜头拉近了,那女人脸上的细微变化却不是白粉所能遮掩的。 姑父暧昧地笑着:“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 “你是说这女人就是徐锭的老婆?”我有点诧异,姑父也真是的,明知是领导的老婆还敲了她一笔。 “不是,他老婆我见过,老虽老了点,但很有气质。”姑父说道。 “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在吧。”我恶恶地笑道:“那是他什么人,总之他们是认识的”。 “二奶,”姑父笑道:“她后来接的电话肯定是徐锭打的,我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拨了徐锭的手机,定是叮嘱了她一番,才那么听话。” “不会吧,”我非常难以想象:“徐锭的品位怎么这么差,他好歹是个副市长啊。” “情人眼里出西施,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姑父笑得很开心:“局长就要退居二线了,我窝了这么多年,好歹我也是个正局级的,也该轮到我了。” “真的,那你不就是我们这些亲戚中最大的官了。” “不是,最大的官是你爸爸,你爸爸手头上的那几个人才是重量级的。” “什么重量级的,真是重量级的话你不早升了?” “话不是这样说,你爸爸不喜欢求人,我也是不喜欢求人的,上面没人,以你爸爸的性格能做生意吗?还有,在我们这个城市做官的人,即使高升也不愿意到别的地方去,为什么?” “油水足啊。” “所以,我就占着这个位置。”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是真的了,那为什么书上还说有的清官两袖清风?” “尽信书不如无书,书上的东西能信吗?你也应知道什么人的东西好收,什么人的东西不好收的道理。你收了东西就要尽心为人办事,办好了,他还会真心实意地感谢你,这只是一个尺度掌握的问题,掌握不好你就完了,那些倒台的哪个不是倒在钱和女人身上的。” “这倒是的,水至清则无鱼,姑父,你收了多少?” “小子,我可算是两袖清风的人了,在你爸爸那里我有点股份,不缺这钱,可有时候还是要收的,有时不想收也不行啊。”姑父一脸的无奈。 “小漠,光盘留下,我明天要去拜访一下徐副市长,他对我早有意见,背后还整我材料,不要小看他,他省里有人的,倒是这回看他是护着我还是整我。”姑父笑得很开心,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徐副市长我估计着就要倒台了,有这样的女人肯定是要倒霉的。” “那就恭喜姑父了,要不要叫我爸爸给你打关节?” “不用,我有我的路,你爸爸有你爸爸的路,真的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的好。”十六、买椟妻又到学校去了,我又变成了寂寞的单身汉。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竟有无所适从之感,在姑父家受姑父的升官大计的影响,倒把打探李朝霞的正事给忘了,我总觉得自己记忆力在减退,没有以前活络了。 回到房间打开电视,胡乱地按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跳过,这年头,还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再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过过场的东西。 一则花店的广告吸引了我,过几天就是所谓的情人节了,想起情人节我心中就不快。妻对情人节是很重视的,总想我能在那天送点什么,制造点浪漫,可那天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在制造浪漫,秉承物以稀为贵的原则,我认为2月14日制造的浪漫是最不浪漫的。再者,我一直认为情人节是西方人的节日,我们有七月七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就够了,这点我一直保持着正统,不过洋节。想想也是的,我们为什么要去过洋节呢,我们的春节这么热闹,为什么西方人不过我们的春节呢,这是典型的崇洋媚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在我以为,妻是妻,情人是情人,情人可以成为妻子,但妻子只是情人的过去式,是不能混为一堂的。 不过广告中的水晶盒倒挺漂亮的,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眼球,明天去看看,就在2月13日制造点浪漫吧,既能讨妻的欢心,又不违反我的原则。 伊人花屋,里面真的只有一个人,是个小姑娘,个子小小的,大概就一米五左右吧,如果不是看到她老成的笑意,我还以为是童工呢。 她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便忙着插花。我很满意她的服务态度,不象有些地方,一进去就有人走过来:“欢迎光临,先生要买什么?”看都没看就要你买,是很扫兴的。 花儿都挺漂亮的,我只认识玫瑰,郁金香,太阳花,满天星,康乃馨,其它一概不识。 那小姑娘走了过来,好象跟我很熟络似的:“想要什么花,送女朋友吧。” “我是看了广告才来的,我是来看那个盒子的。”顺手拿了一枝玫瑰闻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好象花都是这种味道,为什么玫瑰就代表了爱情呢。 “哦,在这边。”小姑娘指着角落里的一只纸箱。 “怎么放那里,不放出来?” “刚到的货,还没拆呢。”小姑娘说着把那纸箱的封条撕了,拿了一只出来,撕去外包装递给了我。 水晶盒是长方形的,晶莹剔透,中间镂空成一朵玫瑰的形状,很精致,很简单,但其做工的精致却是无法挑剔的,至少以我的眼光来说。 看着水晶盒幻出的七彩光芒,这的确是个漂亮的盒子。小姑娘拿了一枝玫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水晶盒打了开来,将那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轻轻放入,合上盖子,立时又是另一种迷幻般的感觉,这东西拿来哄女人真好。 “多少钱?”我有点爱不释手。 “这水晶盒叫玫瑰之约,是我们花店特意为情人节定做的,因为数量不多,所以价格有些偏高,要是买的话你就是这玫瑰之约的第一位顾客,但不打折。”小姑娘想吊起我的胃口。 “多少钱?”我又问道。 “1999元,别的地方没有的。”小姑娘很得意。 “为什么?”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这个价其实也没什么赚头,做得太少了。”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几岁了?” 小姑娘脸红了一下:“二十五。”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冒昧的。” “没关系的,要不要包起来。” “好的。”这东西就拿来哄老婆吧,想了想,对那姑娘道:“再给我一个吧。”想起李朝霞,我应该送给她一个的,世界这么小,我一定可以碰到她的。 “能不能帮我送一下。” “没问题,你把地址写一下吧。” 我把妻学校的地址写了下来,小姑娘看了看:“你女朋友是老师啊,大后天是情人节,我一定会送去的。” “是我老婆,我要你在情人节前送去。” “好的。”小姑娘不解道:“为什么不是情人节送去呢?” “为什么要情人节送去?”我微笑着骗道:“在我眼中,天天都是情人节。” 小姑娘肃然起敬,叹道:“你们真浪漫,你老婆真是幸福。” 看着她羡慕的目光,我暗笑,这种男人在地球上可是找不到的。付了钱,抱起另一个盒子,和那小姑娘说了声“再见。”坐到车上,我还能感觉得到那小姑娘瞟向我的眼神,她晚上一定会做个好梦的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6 10:26:02

十七、男友妻电话打来的时候,我还窝在床上睡懒觉,妻的声音有点哽咽:“老公……” 听着她的声音,我倒有点慌了:“什么事啊,有事快说。” “老公,你真好。”妻的电话已经挂了。 我朝墙上的电子万年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了,什么?我再看了一眼,今天是2月14日,那个所谓的情人节,那么依妻刚才电话打来的语气上判断,她应该是刚刚才收到的,定是那花店的那个女人,叫她不要在情人节送她还要在情人节送,做生意的人怎能这样出尔反尔呢,不过想想也就算了,我能跟一个长得这么小的女人计较吗。 手机“嘀”地响了一下,是妻的短信:“老公,情人节快乐!谢谢你的礼物。” 情人节,不知李朝霞在哪里?我还真的挺想她的。 手机又响起,不是公司有事来催吧。 没有来电显示,不知是什么人。我接了起来:“你好,我是张漠。” 没有声音,是谁打这种无聊的电话,浪费我的感情,浪费我的青春,真是罪大恶极,手按挂机键的同时,隐约听到一声:“喂!” 我触电般地来了精神,这不是李朝霞的声音吗?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想不到她会给我打电话,随即兴奋起来,今天是情人节,难道她想让我当她情人不成。 赶快回个电话吧。该死,为什么要隐藏显示来电呢。 等了许久,手机还是没有动静,我忐忑不安,不知她找我会有什么事?19 回光兴奋之余,我失眠了,我终于知道了那种想睡觉却又处于亢奋状态下是多么的痛苦。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但我用心地去投入,我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与朝霞在一起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更不敢去想,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摸不透朝霞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给了我一个谜,其实这个谜很容易解开,我可以直接去医院找她姨娘,找她表嫂,找我姑父,但在这一切快浮出水面时,我又不想解开它,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朦朦胧胧的,有如那雾里看花,又有如那水中望月,我不知朝霞是怎么想的,但我的确曾经拥有过她,虽然对我来说那并不光彩。 相思使人愁苦,失眠更让人难受,我以前八次的失恋从来没让我这样过,每次失恋,我都会好好招待自己,让自己大吃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切从新再来过。我与朝霞是什么关系?我不懂,我搞不懂,我也不想懂。在她心目中我是什么,她到底把我当什么人?剪不清,理还乱。 朝霞没理我,一整天都没有电话,我傻瓜一样等了一整天,我等着与她一起去拍婚纱照,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耍我,突地,我想起了她姨娘,莫非……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姨娘的那张病床已经空了,原来她姨娘真的去了,我心中有点失落,她姨娘活着多好,她会在朝霞面前说我的好话,可敬的老人家。 查房的医生走了过来,见我呆着,便问道:“你找哪位啊?” 我指了指那张病床。 “哦,今天早上救护车送省城医院了。” 我眼睛一亮:“省城哪家医院?” “这我不清楚,要到车队查一下。” “谢谢。”老人家活着真好,我又有了希望,我为老人家祈祷,我保佑老人家能恢复健康,我想,那些泥塑的菩萨和钉在十字架上自身难保的裸男所拥有的功能我也应该有的。 现在回家睡觉是我最佳的选择,因为现在我很想睡觉。 手机铃声把熟睡的我吵醒了,醒来真好,醒来就可以听到朝霞的声音:“张漠,我是李朝霞。” “你在哪?” “省城,你那儿有没有十万现金?” “有,什么时候用?” “你能送过来吗?我回来会还你的。” “哪家医院?” “医大附院。” “我马上来。” 闻着保险箱中飘出了油墨香味,这味道真好,想起一个月后又有房租收,我心里美极了。我数了二十刀钱,放入旅行包,朝霞,我来了,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不会错过的,看到时朝霞拿什么还我,是钱?还是感情?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我这是拿钱买感情吗,书上都说拿钱建立的感情是不巩固的,但是有多少不是拿钱建立的感情被金钱摧毁,我突然觉得金钱应该是万能的,只要运用得当,没有什么事是钱不能做到的,人定能胜天,有了钱的人更是能胜天,这件事了,我一定把爸爸的事业接过来,我突然对自己有了信心。 高速公路的狂奔让人畅快,但一下高速,我就成了路肓,我不喜欢举着牌子导路的人,因为我听公司驾驶员说过,这些年城市变化太快,导路的有很多地方也不认识,还要下车问。还不如找辆出租车前面带路。 在出租车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医大附院,其实离高速挺近的。 在停车场停好车,给朝霞打了个电话,便在车上等她。 朝霞看上去很憔悴,我痛惜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老远让你过来。”朝霞满是歉意的话让我心花怒放,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千古名言。 “我带了二十刀来,不知够了没有?” “现在是够了,谢谢你,回去我会还你的。”朝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信纸来,显然早已准备好:“我写张借条。” “算了,”我握住了朝霞的手,感觉真好。 朝霞把手抽了出去:“不要这样!” 我心一沉,突然感到我与她很陌生,我是在自作多情,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干笑道:“你姨娘现在怎么样?” “还好,幸亏送到这里及时。”朝霞心不在焉地说着。 “我能去看看她吗?” “好吧,姨娘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 “走吧,再说了。” 我提着旅行包跟在朝霞后面到住院部交了十万元钱,朝霞一路上总是闷闷不乐,看来她姨娘的病不容乐观。 病房比较热闹,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一个是曾经见过的朝霞表嫂,另三个想来就是朝霞的两个表哥和另一个表嫂了。 “还没醒来?”朝霞当我不存在似的。 “没有。”朝霞的一个个子高一点的表哥边说着边看着我:“你是朝霞的朋友吧?” “你好。”我微笑地点着头与他握手,他的手很粗糙,很有力量,显然是干重活的手。 “我是朝霞大表哥,我叫许大平。”他指了指边上的男人:“我弟弟许小平。” “你好。”我连忙与许小平握手:“我叫张漠,弓长张,沙漠的漠。” 我转头看着老人家,病床上方挂着许多瓶子,瓶中的液体有乳白的,黄的,透明的。 朝霞轻轻地摩挲着她姨娘的脸,眼泪噙在眼中,?美已极。 我拍了拍朝霞的肩膀:“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话说完的时候,老人家眼睫毛动了动,慢慢睁了开来:“朝霞,你来了。”她朝我微微一笑:“你叫张漠是不是?” “是啊。”我轻轻一颌首:“姨娘你放心,现在医药这么发达,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我说得象真的一样,好象这世上真的没绝症似的。 “谢谢你。”老人家轻轻说着,伸出抖索的手来把朝霞的手牵了过去:“张漠,你过来。” 我忙到老人家跟前。 老人家真好,她把朝霞的手塞给了我:“朝霞就交给你了,你答应我好好待她,好不好?” 我坚拽着朝霞略显冰冷的手,心中甜蜜极了:“姨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老人家沉沉睡去,很是安祥。 “我们出去吧。”我拉着朝霞的手轻语道:“我还没吃早饭呢。” “对不起,我陪你去吃。”朝霞任由我拉着。 “你们吃了吗?”对朝霞的家人我也是很关心的。 “你们去吧,我们都吃过了。”许大平满脸带笑地挥了一下手。二十、饭票一出病房,朝霞就把我的手甩开了,我讪讪笑道:“上哪吃?”   朝霞也不搭话,把我领到了医院边上的一家小吃店:“你吃吧,我吃不下。”   “不行,人是铁,饭是钢,多少要吃点的。”我也不管朝霞想不想吃,对跑堂的道:“喂,来两碗大排面,要大碗的。”   伙计的手脚挺快的,不一会儿功夫便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大排面。   “我吃不下,都你吃好了。”她的眼神略显憔悴。   “那你把大排吃了吧,你不是喜欢吃肉嘛?”我心痛地看着朝霞,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朝霞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你吃吧,我看着呢。”   不再说话,埋首吃起来,我的原则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孽待自己的。   朝霞手机响起,她看了一下,整个人显然有点兴奋:“你在医院大门啊……我在知味轩……好,你过来吧。”   看着朝霞嘴角噙着的笑,我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你记住你是我男朋友就行了,知道吗?”朝霞吩咐道。   “知道,老公都行。”说这话时心中快意已极。   朝霞愠怒地看着我,我打了个寒颤,说错话了,显然已经勾起了她的某项对我不利的回忆,再不敢多嘴,只想尽快将碗中面条消灭掉。   店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红衣女郎,环顾四周,锁定了我这边向我走来。朝霞站起迎了过去,两人死命地抱在了一起,还好不是跟男的,我舒了一口气,继续埋头苦吃。   “你好。”那女人向我伸出了手:“你就是张漠吧。”   我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挤出点笑容呆呆地伸出友好之手,入手甚是滑腻,不觉紧了紧。   “不用这么用力吧,想表示你有力量吗?”那女人挺豪爽的,性格很外向。   “我姐,李红霞。”朝霞笑着介绍道。   “不象。”我摇了摇头:“漂亮倒是都挺漂亮的,怎么就一点不象呢。”可能是堂姐吧,我想着。   她们相视笑了一下,李红霞已牵着朝霞的手大剌剌地坐下了:“恭喜你了,朝霞,终于找到长期饭票了。”   朝霞红着脸不语。   李红霞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我:“我说张漠,你那个漠字是冷漠的漠吧?”   “不是,是沙漠的漠。”我还摸不透李红霞的脾性,不过她说话这么大大咧咧,定然是个好相与的人。   “不就是同一个字嘛。”李红霞笑道。   “对,是同一个字,我又没说你错。”我笑道。   “朝霞,这个人你要小心点,很奸的。”李红霞还真不会给人面子:“我看这个人长得又不怎么样,你怎么就看上他了?”李红霞笑得很欢,这话在她嘴中说来听着象在开玩笑,又象是说真的。   “不会的,红霞。”倒是朝霞维护着我。   我感激地看了朝霞一眼,对李红霞道:“李大姐还是饶了我吧,我脸皮儿很薄的。”   “谁饶你,说,你怎么勾引我妹子的?”   我没脸红,朝霞倒脸红了。   “我们是一见钟情。”我深情地看了朝霞一眼胡说道。   “什么?”李红霞惊道:“世上真有这事?”   “真的。”我一本正经,神态自若地说着。   “朝霞,是不是真的。”李红霞犹自不信。   朝霞无奈点了点头:“是真的。”   “你小子真有种,不知你上辈子是干什么的,有这福气。”李红霞打了我一拳,有点痛,我还真无福消受,这女人,怎么这样啊,与她的外表一点都不符。   朝霞抿着嘴笑着,显然已习以为常了。   “红霞,你找到饭票没有?”朝霞为我解围。   “没有,都是临时的。”李红霞看了看我:“朝霞,能不能把你这张饭票让给我。”   “你喜欢拿去好了。”朝霞笑得有点得意。   “好啊,张漠,你听到了,朝霞把你送给我了。”李红霞还真不客气,我就这样当作饭票被她们送来送去,我还真是东西了。   “对了,朝霞,你住哪?”   “医院边的邮电招待所。”   “什么,”李红霞踢了我一脚:“你怎么搞的,让她住那种地方。”   “我不知道,我早上刚来啊。”我还真比窦娥还冤啊。   “推推推,就知道推,你能不能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要勇于承认错误。”   “好好好,我坦白,我有罪,我马上改。”我还真怕了她:“大姐啊,这附近有什么好点的?”   “过一条街就是香格里拉。”李红霞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贵宾卡递给了我,她人其实挺好的,还能想着为我省钱:“打六折。”   “我马上去。”离李红霞远一点倒是真的,抓起旅行包就往门外走去。   开车很快就找到了香格里拉,拿身份证开了三个标准房,肉够痛,花的是我的钱啊,不过只要朝霞喜欢我也无所谓了。   给朝霞打了手机叫她过来,没想到一挂电话,她们两个已站在我后面了,把我吓了一跳,速度也太快了吧。   “土财主,带我们去看看啊。”李红霞嘴里没一句好话,怪不得找不着饭票。   “我来帮你拎袋吧。”李红霞挺乐于助人的。   “别,”我忙道:“我自己来,不麻烦大姐了。”这可是我在省城的全部家当啊。   “是钱啊,要这么小心?”李红霞不悦道。   “是啊,大姐要是闪了腰那我罪过可大了。”我半真半假地说着。   “其实省城的宾馆也不过如此,和我们那边差不多。”我看着大气而又洁净的房间道:“价格就差远了,打了折还我们那边便宜”。   “张漠,这里是省会城市,管你们的,这是档次问题,你不要搞错了。”李红霞不依不饶道。   “大姐,你在哪上班啊?”   “什么?想拉关系啊,没门。”   无趣,最好不要跟李红霞说话,跟她说话是自讨苦吃。   “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是李红霞的声音。   万岁,早就好走了,我一阵兴奋,如释重负。   “张漠,把那两个房间退了吧,没必要花冤枉钱的。”朝霞声音软软的,好听之极。   “那你表哥表嫂住哪啊?”   “还住那,其实那儿离医院近得多了,我们是来给姨娘看病的,不是来享受的。”   “好吧。”我给总台打了个电话。   “张漠,我去姨娘那儿了,你休息一下吧。”朝霞已出了去。   我决定恶补一顿好觉。   刚要去见周公,却是恼人的电话铃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响起。   “先生,要小姐吗?”声音很嗲,很动听。   不会吧,现在是早上,按理,这个时候不是她们上班时间啊,我没好气地温柔道:“你好,我建议你还是找你爸爸好一点,我很困了,请不要打扰我。”便挂了电话。   电话铃声又响起,真烦,也不要这样前仆后继吧。二十一、往事接起来骂骂人也好,传声筒中响起刚才那女人的声音:“喂,我是李红霞,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我想跟你谈谈。” “是你啊,说吧,什么事。”原来是李红霞,如果我是操守不佳的人不是上了她的恶当了,让她抓了把柄定然没好日子过的。 “我在大堂,你下来还是我上来?” “你上来好了。”她要谈的定是朝霞的事,其他的事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李红霞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张漠,我想跟你谈谈朝霞的事。” 李红霞一副关心的模样,看来她对朝霞倒是挺关心的。 “朝霞现在最需要的是钱,你能出多少?”李红霞单刀直入道。 “钱不是问题,只是朝霞不会向我要的,刚才交的十万朝霞还非写借条给我。”说着我把借条从旅行包里拿出来递给了李红霞。 李红霞描了借条一眼,不悦道:“你是男人,为什么不会主动一点。”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我能怎样,我喜欢朝霞喜欢得要命,虽然现在朝霞有困难,但我总不能用钱去砸她吧。在我认为爱情就是这样恍恍乎乎,你说爱情是纯洁的吧,可没有金钱基础的爱情又显得那样的苍白,浪漫需要金钱筑就啊。以前对爱情有着执着,认为爱情不需要金钱,那是多么的愚蠢,贫贱夫妻百事哀,不需要金钱的爱情只有无知的小女孩看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中毒,当面对现实时,后悔莫及。可是只一味地金钱攻势,那爱情又显得太俗了,凡事都要有个度,我认为我已经掌握得很好了,朝霞坚持要写借条时我就由她了。 我接过李朝霞手中的借条,一声不响地撕了。 “这才乖嘛,说吧,你到底能出多少,不够我会筹点的。” “钱我有,问题是朝霞敢不敢要。”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朝霞不是跟你说了吗。” 李红霞哂道:“算了吧,这么大的事,依朝霞的性子一定会先问我的,不声不响的突然冒出个男朋友来,我猜你是在朝霞的追求者之一,可能朝霞看你稍微顺眼一点,叫你来当临时工,让她姨娘高兴一下,她姨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朝霞了。” “我不是临时工。”在没有得到朝霞的最高指示前我一定要把戏演好,我也不希望自己是临时工。 “你们上床了?”李红霞问得也太直接了。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事实上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会吧,朝霞以前有个男朋友,关系很好,模样比你俊,个子比你高,身体比你壮,可朝霞连手都没让他碰。” 听着李红霞的话,我心里酸酸的,对朝霞的了解,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朝霞没跟你说吗,我们是大学同学,我们好得象同性恋。” “你不是朝霞堂姐?”我被她们的名字误导,把李红霞当成朝霞堂姐,原来是同学。 李红霞冷冷道:“我看你们关系很淡薄,她连这都没跟你说,我很怀疑你们的关系。” “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是一见钟情。”我又搬出了这个成语。 “难怪,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有四五个月吧。”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我还是去问朝霞吧,你嘴中没有一句实话,我才不相信你们的一见钟情呢。” “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我与朝霞信就行了。”这关她什么事,难不成她与朝霞是同性恋不成,或者有那种情节,在吃我的醋。 “你对朝霞到底了解多少?” “空白,我只知道我喜欢她。” “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总有一点的吧。” “好看。”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红霞怔了一下:“挺坦白的,为什么不说你喜欢她的气质好,心地善良什么的,你这样不觉得俗吗?” 我笑道:“不觉得啊。” “色鬼。”李红霞笑骂道。 “你不喜欢朝霞吗?”我坏笑着。 “你小子是说我们是同性恋吧。”李红霞笑道:“你信不信我真能把朝霞从你手中抢过来。” “信。” “算你识趣,不过我与朝霞还真的有点那样的情节,第一天报到我听到李朝霞这个名字时我就决定罩着她。张漠,你说我与朝霞谁漂亮?” “朝霞有十成的话,你最多只有她的七成。”我实话道。 “所以,朝霞就成了我的饭票。”李红霞得意道。 “怎么说呢?” “我问你,你上大学的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 “找女朋友。”我不假思索道。 “对啊,你怎么找?” “无非是约出来一起吃饭,看电影,送送花什么的。朝霞一定很红火吧?” “那当然,我是她的经纪人,要接近她就必须先讨好我。” “哦,那我不是很运气了。”我笑道。 “想的美啊,你还要经过我三重考验,有的你受了。” “刚才那电话算不算一重啊?” “不算,那只是前奏。” “谁怕谁啊。”我坦然道。 “我先走了,朝霞姨娘看病的钱都由你出了。”李红霞嘻嘻地笑着:“本来我想这次要破费了,想不到冒出你这个土财主来,现在看你好象越来越顺眼了。” 我大言不惭道:“那是当然,我是属于那种有内涵的人。” “给你架梯子就想上天啊,真不知朝霞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李红霞还是不给我面子。 送走李红霞我如释重负,其实李红霞很好说话,只是她让我想起我是有妇之夫啊,我还真把自己当成未婚青年了。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6 10:26:20

二十二、亲情  睡觉是一件很美的事,今天运气真好,手机没响,电话也没响,醒来时有点累,睡得太累了。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13:27,已经下午了,不知道朝霞怎么样了,连午饭也不叫我吃,亏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  没事干,还是到医院看一下老人家吧,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不容易,最重要的当然是她对我这么好了。  买东西是没必要了,老人家生这么重的病能要什么东西呢。  病房中朝霞不在,朝霞她姨沉沉睡着,只有她的两个表嫂在侍候着,见到我时两人模样怪怪的,看我提着旅行包,便讪讪笑问道:“你要回去啊?”  “还没回去,朝霞呢?”可能在招待所吧。  “出去了,你待会儿吧,就会回来的。”  “哦,姨娘还好吧?我到外面等,人多空气不好。”  拨了朝霞手机,那边接了起来:“张漠,你现在在哪?”  “你在哪啊,我在医院。”  “我在香格里拉大堂,正要上去找你呢。”  “我马上过来。”  朝霞正坐在大堂边的沙发上,满脸的憔悴,又似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心中一痛,早上的朝霞和现在的朝霞怎么象两个人似的,如再这样下去,朝霞的美丽一定会不复存在的。  “怎么了?”我心情再好不起来。  “到房间谈好吗?”朝霞有气无力的慵懒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令我精神为之一爽。  朝霞坐在床边上,一副随时想睡去的样子。  我给她泡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谢谢。”朝霞接过轻轻呷了一口,将茶杯随手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  “怎么了,是不是你姨娘的事?”我关切道。  朝霞抬眼看着我,眼中尽是凄迷之色:“张漠,你说亲情跟钱哪个重要?”  “我不知道。”这问题问我还真把我难住了。  “你,”朝霞气苦道:“如果你至亲的人需要很多钱你会不会把全部家当都给他?”  “不会,我为什么要给他,他自己没钱吗?”我爸爸就比我有钱多多了,我家那些亲戚也都是有几个钱的。  “不跟你说了。”朝霞站起来就想走。  我忙将她拦了下来:“刚才见你这样子,跟你开玩笑的。”  “一点都不好笑。”朝霞看着我:“那你告诉我。”  “站在我的立场讲的话,亲情比钱重要。”  “真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苦笑着问道。  “你还有人性。”朝霞赞道。  “错了,那是因为我家有点钱,所以我可以这么说,真要这样时,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朝霞诧道:“那站在我的立场呢?”  “钱应该比亲情重要。”  “你胡说。”朝霞流泪了:“为了姨娘,我能把自己房子卖了,为什么表哥就不肯卖他们的房子,他们怎么说都是姨娘亲生的。”  “你错了。”我大胆地拿出面巾纸将朝霞脸上的泪擦去。  “什么地方错了。”朝霞茫然地看着我。  “你对你姨娘的感情我知道,可是你是你姨娘的话你会怎么想?”  朝霞一震,半晌才不情愿道:“不医病。”  “你是不是跟你表哥表嫂吵架了?”  “嗯。”朝霞低着头。  “这种事其实报纸上有很多,你表哥已经算不错了,有的人被儿女置之不理才可怜啊。”  “那我该怎么办?”朝霞茫然地看着我:“总不能看着姨娘死吧。”  我笑道:“你看看我额头上写着什么字?”  “没有字啊?”朝霞怎会变得这么笨。  “五个字,我是有钱人,看到没有。”  “你这人,”朝霞笑道:“你我非亲非故的,你老婆那怎么交待?”  “不用交待的,这些其实是我的零花钱。”  “什么,你私房钱有这么多啊?”朝霞不信道。  “你知道我们那的首富是谁?”  “电视上经常露面的贾得贤,我们那的人都知道啊,难不成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没有,他算老几啊,他比我有钱是一定的,但他怎么能跟我爸爸比呢。”我得意道,我最大的成就就是摊到了一个好爸爸。  “你爸爸是不是叫张颂远?”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诧异:“你打听过?”  “你认为我不应该好好查查你吗?”朝霞苍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但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一定是想起那天的事了。  我干咳了一声,忙把话题转开:“钱你就不要担心了,早上李红霞来过,叫我主动一点。”  “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啊。”  “你,”朝霞气苦地看着我,突然软道:“你这样帮我是为了什么?”  “那天我对不起你,”我做出一副赎罪状:“其实,我早已经爱上你了。”  “你,”朝霞身躯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你是有家室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因为你,我才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是什么滋味。”  “我不想做第三者。”朝霞冷冷道。二十三、孽缘  听着朝霞的话,我虽已预料到结果,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舒服,讪讪地坏笑着看着她:“我只是说喜欢你,并没叫你做第三者啊。”  朝霞一怔,轻轻缓了一口气:“张漠,我们真的不可能的,你是属于乖宝宝型的,都当爸爸了,不要小孩子气了,好不好?”  我晕,敢情朝霞是把我当小孩子耍了,看着此时充满了母爱的朝霞,美丽已极,我不禁恶向胆边生,一把搂过朝霞强吻了下去……  怎会是这样的,我简直难以置信,被反剪双手的滋味并不好受,再怎么说我张漠也是练过几个月的,竟如此轻易地被朝霞制住了。  “张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朝霞语重心长地说着,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我感到很窝囊。  我试探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  朝霞身子明显地颤栗了一下,制着我的手松了许多,半晌才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的感情我不可能承认的。”  我轻轻挣开被朝霞制住的手,坐了起来,看着茫然的朝霞,心中一痛,顺势搂住了她,她再无刚才的强悍。  我抱紧了她,就在这一刹那,我百感交集,我做了什么?我这样做对吗?  或许我该抱怨一下我们之间这段迟来的孽缘,我已深深地陷进去了,我已背叛了妻子,背叛了家庭,我错了吗?可我真的喜欢朝霞,并不只是挂在我嘴上的朝霞长得好看而已,那是发自内心的。可是有时候我也在想,我这样做对我妻子公平吗?她也端庄秀丽、温柔善良,只不过工作责任心强了一点,忙了一点。可这能作为我背叛她的理由吗?当初我与她是为了爱而结合的,虽然在那样甚为年轻的年龄,我不知道是爱多一点还是青春的冲动多一点。我一直长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家庭,对什么都能一笑而过、漠不关心,如果不是这样,在为自己生计奔波的话,还会去搞什么婚外情吗?我想那是决计不会的。  我们静静地相拥着,却听得“咕咕”的声音传来,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  “你午饭没吃?”我怜惜地问道。  朝霞尴尬地轻轻推开我,脸红道:“嗯。”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责怪道:“你姨娘知道你这样会心疼的。”  “我真的吃不下。”朝霞嘴硬道。  “现在一定吃得下了,你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我拾起了电话:“喂,餐厅吗?……什么,晚饭时间没到……我不管,给我烧碗稀饭来,快点,什么叫宾至如归,小心我投诉你!”  “你这么凶啊。”朝霞看着我,美极了。  “这是我真面目,你看清楚了。”我笑道。  “我想也是,你这人乍一看真的很老实。”朝霞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我。  “那是,那是,其实这天下间真正老实的又有几人。”我忙把全天下人都拖下水来。  “其实你还是比较老实的。”朝霞真好,能为我说好话。  “叮咚!”门铃响来,朝猫眼一看,是个服务员,端着一碗稀饭,还有一碟小菜,看来他们的反应还挺快的,跟我性格差不多,做事能推就推,不能推时就快速地把事情做好来。  “今天可不能吃肉了,先来点清淡的,晚上我再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不用了,晚饭红霞会请的。”朝霞吃着稀饭,看来她真的是饿了。看着她样子,要是我喂着她吃该有浪漫,但我不敢,刚才之事我还心有余悸。  “看你累的,等下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我出去一下。”我想我还是当正人君子的好。  朝霞迟疑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将房间钥匙给了朝霞,我便走了出去。  在大堂的茶室要了一杯花茶,慢慢品了起来。  在玻璃杯中翻上翻下的花儿甚是鲜艳,好看极了,是不是加了色素才这么好看呢?我又想起朝霞的面容,如此天生丽质的人儿还真是少见,我就是喜欢她天然去雕饰的模样,一个真真正正的美人儿,我和她之间好象有了一种默契,我在想她期间她是不是也在想我呢?我自得地想着。  美好的遐思为什么总要被打断,手机不全时宜地响了起来。  “张老板,我是商城物业的何洪涛。”电话那头开门见山地说着。  我笑着眯起了眼睛:“何经理啊,你好,什么时候好拿啊?”  “已经在银行你户头上了,张老板,能不能打个商量?”何洪涛语气很软。  “什么事啊?”  “还是打你这笔钱的主意,你能不能迟点去取,我老婆行里又有任务,这个月过了就行。”  “好吧,现在银行不比以前了,你干脆叫你老婆辞职得了。”  “张老板,我们可不敢跟你比,想不干就不干。谢谢张老板,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我喝了一口茶,心里乐滋滋的,要是天天有钱进账就好了。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我当年和妻结婚是不是就是为了爸爸能送我宏伟大厦写字楼的30%的股权而为之的呢?现在想来是有点,一百万一年的零花钱,只要结婚就有,这种好事哪找去啊。以前经济大权被爸爸牢牢地抓在手上,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想着,尝着,虽然知道那迟早都是我的,但那心里的难受啊,随便什么人想想就知道了。  透过宾馆的落地大玻璃,一辆警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从后座下来个女人,是李红霞。  我招来服务员,指了指李红霞那儿:“妹妹,那是我朋友,你去把她叫过来。”  那服务员妹妹笑了笑:“好的,请稍等。”  李红霞一见我便开朗地笑道:“土财主,捡到宝啊,笑得那么贼。”  我忙整了整脸容,让刚才的兴奋的脸冷峻下来:“听朝霞说你请客,我午饭都没吃,就在这等你了。”  “得了吧,想吃穷我,你有这本事吗。朝霞说她在这边,人呢?”  “累了,在房间睡觉。你喝点什么?”  “你骗鬼啊,刚刚才通了电话。”  “那我们上去吧。”朝霞还是不休息,她要是身子骨垮了,我可是要心痛的。  朝霞眼袋有点大,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睡眼惺惺的样子模样又是一种风情,分外妖娆。  我亲自为李红霞泡了一杯茶。  她与朝霞两人好象有着说不完的话,我不禁有点恨李红霞了,我在这已成多余的人。二十四、山庄  我醒来时,朝霞早已梳洗好,在边上看着我。  “醒了,好点了吧?”朝霞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事,我去冲个澡。”我起了身,身体还是觉得有点疲惫。  “哦,”朝霞拿来了一只塑料袋:“你的内衣。”  我看了看,心中颇为感动,这些东西我出门时都没带。  “谢谢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  “我这里没事了,你到你姨娘那去吧。”  “去过了,现在已经十点了。”  “什么?”我拉开窗帘,果然外面已经是大好的天了。  冲着澡,心中若有所失,要是朝霞能陪我一起冲澡就好了,可怜我昨晚又无奈地做了一次柳下惠,鲁男子。  穿好朝霞为我买的幸福牌内衣裤时,门铃响了,我忍不过打了个嗝,胃翻腾了一下,有点恶心。  我忙穿好外套,朝霞才去开了门,果然是李红霞。  李红霞坏笑着看着我:“还没醉死啊!”  我讪笑道:“就差了一点,我从未喝过这么多酒。”  看来示敌以弱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谁知道她下次会怎么整我。  “专家说了,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李红霞和朝霞说着正事,幸好如此,我是怕她了。  “我先回去了,这里你就多担待些。”  “说哪的话,我们姐妹谁跟谁,你姨娘就是我姨娘。”李红霞说得很真诚,我都有点感动了,对她的恶感都差点全消失了,幸好我想起她的真诚是对别人而言,绝不是针对我的,她只会想着办法让我出糗,真不知这是她本性还是因为妒嫉朝霞才会移恨于我。  再到朝霞姨娘病房时,我感到这儿的气氛有些异样,朝霞表哥表嫂看我的眼光好象全变了,虽然还是那先前的诚挚,只是我总觉得那目光中有些许的假样。  临去时我把旅行包里的钱都交了医院,许大平看着满是感激,却无意外之色,定是李红霞跟他们说过什么。  送朝霞他们到她表哥家,我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找了个借口便回了家,一进门,手机就响了。  “张少,我是朱纪才。”  “什么事,我忙着呢。”  “新饭店开张,过来捧个场。”  “好啊,开在哪?”  “城东阳明山,圆月山庄,怎么样,这名字够气派吧。”  “哦,这名字有点熟,好象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你把饭店开山上去干什么?”  “就是,你晚饭时过来看一下就知道了。”  “好的。”  横竖没事,四点钟就沿着阳明山圆月山庄的指示牌在山路上绕来绕去,到目的地时,眼睛一亮,这纯粹是西式建筑,朱纪才吃饱了没事干,在山上搞这东西,说什么也应该古典一点嘛,现在不是流行复古嘛。  停好车,朱纪才已迎了过来:“来了!”  “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有监控嘛。”朱纪才得意地指了指路边的路灯。  “装这里面,你不会在厕所也装了吧?”  “哪能啊,那是犯法的,犯法的事我不做。来,参观一下我的饭店,又说错了,是山庄。”  我笑道:“没说错啊,不就是饭店嘛。”  山庄的建筑分三层,占地面积却很大。顶楼是餐厅,透过落地大玻璃,一边看到的是山色,一边看到的却是城市的高楼大厦。  “张少,这边请。”朱纪才笑着指了指一个包厢的门。  看着朱纪才的笑,我心却一紧,不知会有什么事会发生。  推开门的一刹那,我惊喜道:“爸爸!”  “死小子,这两天到哪去了。”爸爸沉声问道。  我心一惊:“上省城玩了一下,你回来怎么不打我手机啊。咦,妈妈怎么没来?”  “她在海南。我已经替你辞职了,跟钱经理说了,你明天到公司交接一下。”  我愕然,爸爸是不是对我太好了,连这事都代我办了。不过辞就辞了吧,连写辞职信的功夫也省了。  “谢谢爸爸!”我油腔滑调道:“这次回来要住几天啊?”  “晚上就走,这里我的股份是三成,老朱的股份是四成,剩下的归你,经理你来做,我也不指望你什么,赚了赔了随你的便,这条件够好了吧。”  “好好!”我忙答应着,管他,反正有老朱顶着,他占四成的股份,大股东啊,我怕什么。  “我的担子你迟早要接的,你不接我找谁去。”爸爸笑着:“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一阵叹息,我的自由时光从此不再,只是没想到还来得这么快。  爸爸做事还真是急,吃完饭就要我送他去机场。  车子在机场停车场停了下来。  “还有一个小时。张漠,你有什么事瞒着我。”爸爸真是老狐狸,他定是看出什么啦。  “没有。”我嘴硬道。  “你也长大了,我老了,有些事情想管也管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爸爸意味深长地说着。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不过,你怎么看也不显老啊。”  “我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不服老都不行啊。”  “有一半了?”我吃惊地打开车内的灯朝爸爸发根处看去,果然染黑的头发发根处有很多是白的,心头不禁一酸:“前几年不是才没几根嘛。”  “人总会老的,我养了你快三十年了,你也要养我三十年的。张漠啊,你总不好意思总让我赚钱养你吧?”  我不好意思道:“从现在起,我发奋图强总行了吧。”  父亲意味深长道:“我要走了,你不要对不起云英啊。”  我一愕,旋笑道:“你放心好了,哪能呢,我有多少斤两,你又不是不知道。”  爸爸嘿嘿一笑:“希望如此吧。你好好做,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知道,虎父无犬子嘛。”我打哈哈道。二十五、迷情    从机场回家时已九点多,想起父亲的白发,我心中就有股酸楚,人生如白驹过隙,太短了。看来我真的应该发奋图强,要改掉懒散的毛病。  电话响起,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妻的。  “张漠,你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妻说话很平静。  “正想打呢,这不,你先打过来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随口哄她道。  “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这几天都在泡小妹妹,你说我开心不开心。”我嬉皮笑脸道。  “是嘛,有中意的带回来让我看看。”妻在电话那头笑得很欢,她又认为我说的是玩笑话了。  “好的,这星期天你回不回家?”我要确定一下时间的安排。  “不回家,你带女儿过来好不好?”  “不好。你知不知道你们星期六,星期天补课是违反规定的嘛?”  “知道,这种事民不告官不究,高三学生的最终目的就是考上大学,考上重点。素质教育说的是好听,但我们这的学生不是北京上海的学生,不考高分拿什么跟人家拼。”  “知道了,不就是都想上那破大学吗,现在的大学生垃圾一样的多,读完大学出来都七老八老了,真不知道学的什么东西。”  “好了,就你牢骚多,你不也是大学生吗?”  “这不一样,你是保送生,我可是从后门走进大学校园的。”  “自己不努力,亏你还有脸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辛辛苦苦上了大学,学的那点东西又都是那么简单,以我的基础也可以学得那么好,真不知是教材太简单还是我天资高。”  “好了,不跟你说了,你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有屁快放,你不要吊我胃口。”  “注意用词啊,过不过来随你,你不过来的话我自己去接女儿。”  “好吧,我星期天,不,星期六就过来。”  “再见。”  “再见。”  刚挂下电话,手机又响起,我一阵兴奋,是朝霞啊,看来我还真是大忙人。  “张漠,你在哪?”听着朝霞柔柔的声音,我心中甜滋滋的。  “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你现在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我现在还在表哥家。”  “好,”我心中一荡:“就过来。”  其实打个的就行了,她这样做定然是想我了,还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车到城效结合处的金岭村,朝霞已在路口等我。  朝霞坐进车来,冲我蔫然一笑,我真想好好抱抱她。  “上哪啊?”  “和平巷。”  和平巷是老城区了,车子开不进,只能远远地停在和平路路边。  巷子两边的房子都是苏联样式的平房,大概是五十年代的房子,路灯很幽暗,照着和平巷7号的门牌。  “你住这里?”  “嗯!”朝霞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一股好闻的气息立时传了来,和朝霞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灯一亮,我眼睛也一亮,这就是朝霞的闺房了。里面东西摆放得简洁明了,书桌上摆放着两个像框,左边那一张是三个人的,中间那人显然是十几岁时的朝霞,她边上的一男一女定是她父母了。另一张是朝霞,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样子十分英武。  “不爱红装爱武装,朝霞,这艺术照哪照的,好象我们这的照相馆没警服的。”我拿起照片问道。  朝霞愣了一下,笑道:“是你不知道吧。”  “这倒是,现在照相馆什么道具没有,很多都是你想也想不到的。”嘴上说着,眼角早瞟向朝霞了,此处这么幽静,又是孤男寡女,对着朝霞这样天生丽质的美女,我还能想什么呢。  “朝霞!”我热切地呼唤着她。  朝霞一触到我的眼神,立时低下头去,娇羞状却让我一览无余,显得更是美艳。轻轻搂过她,往她嘴唇上吻了下去。朝霞身子轻轻一颤,象征性地推了我一下,便任由我吸出了她的香舌,木然地任我为所欲为。  我的情欲已高涨到极点,急促地呼吸着只想尽快地占有朝霞,一路攻营拔寨,几乎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进入朝霞身体时,她哭了,也不知是她内心深处的不情愿还是幸福的眼泪。我才不管这些,舔着她的眼泪,她的眼泪更刺激了我要征服她的欲望,在我已燃烧着的欲火更为猛烈。我此时只是一匹发情的野兽,什么爱情,什么怜香惜玉,都他妈的见鬼去吧,我自私地只想满足自已膨胀的欲望。  当我嘴角含笑满足地醒来时,朝霞犹自沉睡。欣赏着朝霞美丽的睡姿,心中不觉对她有着一份歉意,昨夜的欲求不满,让我好似又回到了五六年前身体处于最颠峰时的状态,不知疲倦的征战,让我忘却了现在慵懒的身体,我此时的精神还处在最兴奋的状态。  朝霞醒来时,看我的眼神却让我感觉有些陌生,在我想象中,她醒来时应该小鸟依人般投入我的怀抱的。  “醒了。”我搂过她,手儿轻抚着她滑润的背肌。  “几点了?”朝霞推开我,护着胸前的羞涩,找寻着属于她的衣物。  “早着呢,才七点半。”我悠闲地说着。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我今天还要上班呢。”朝霞快速地穿着衣服。  “我送你吧。”我慌忙穿衣。  我穿好时,朝霞已梳洗好了,我从没见过速度这么快的女人,尽管是在要迟到的前提下。  朝霞开车的速度很快,全然没了我所认识的娇柔文雅,我坐在副驾驶室心慌慌的,迟到就迟到了,没必要这样拼命吧。  车子一停,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再见。”朝霞看了我一眼,匆匆下车朝她单位大门走了进去。  她原来在这地方上班,当我的眼睛扫过大门边上的牌子时,心中不觉一窒,刚才只盯着路,倒没注意到了什么地方,这里竟然是公安局,是我小时候教师问我们长大当什么时我回答说长大要当警察的地方,原来朝霞还真的是警察,我还以为那张照片是艺术照,我心中一片茫然,我昨晚做了什么,心中又有一阵沾沾自喜的感觉。  傻呆呆想着不知什么东西,后面的一辆警车催来,我才踩了油门离开。

心想事成 发表于 2004-9-26 10:26:34

二十六、困惑    在小鲍的帮助下交接很顺利,其实我的工作大多都是小鲍做的,交接只是个形式。  小鲍兴奋地打了我一拳:“这下有口福了,张经理。”  我不屑道:“你敢来我就狠狠宰你。”  “去,当个破经理就了不起了,怕我吃穷你。晚上为你准备欢送宴,你来不来。”  “我不来你们欢送谁啊?”  “来就好,大伙都想你买单,谁让你舍弃我们呢。”  “什么地方,不如上我那山庄吧。”  “不行,那地方以后去,今晚上绣湖边的大排档,不准带老婆,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话一出口,我心中马上后悔了,晚上我还想和朝霞说说话呢,难不成今晚又要做柳下惠,鲁男子不成。  今晚的月亮真是圆,时有云层飘过,?隐?现。绣湖的风景真是美啊,湖水在路边路灯的映射下显得碧波荡漾,全然没了白天时的浑浊,风儿吹过,湖边的垂柳随风起舞,好一处风光。  平时说得来的十几个人已陆续到场,我迫不及待地边吃着盐水花生边打招呼,我今晚是主角,拿东西垫底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什么话也不要说,今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不把老张灌醉,以后可能再没机会了。”小鲍说得很悲壮。  “对,我们先敬老张一杯。”众人附和着。  这种时候我是当仁不让了,因为推托是没有用的,公司里谁不知道我的酒量。  拿出男子汉气概来立即一杯见底,真是痛快。  众人嬉笑着又一个一个来敬我,为我送行,搞得生离死别一般。好虎架不住狼多,人没醉,膀胱先是受不了,向众人告了声罪,往湖边走去。  一泡撒尽,当是神清气爽,啤酒哪能醉人啊。湖面的风吹来令人特别的爽快,此时我心存大志,感慨地想着,男儿汉大丈夫,平生就是要撒尽五湖四海。  十一点时众人才散去。  小鲍坏笑道:“老张,怎样,还回得去吗?”  我晃了晃微晕的脑袋:“你们当我是尿桶啊,你闻闻这美丽的绣湖,是不是有点臭了。”  “这当然了,有这大排档存在的一天,就有这湖受的了。有你老张这么会喝的人,这湖迟早是要废的。”  “都是这些大排档惹的,提供这天然的厕所,我们城市的明珠就这样天天被人糟蹋。”我感慨道。  “得了,这不是我们小老百姓管的,我们的任务是尽快地把它搞臭,当官的自然就会重视了。”小鲍说得很可恶,我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朋友呢。  “你这还是做好事啊,真是用心良苦,那什么改善环境贡献奖就非你莫属了。”  “那是当然。我们这样子都不能开车了,你自己找个人送回去吧,不要逞能,我打的。”小鲍带着满身酒气朝路边走去。  他们倒好,无车一身轻,打个的就行。我坐进车里,找谁?首先想到的就是朝霞,不如今晚再到她那猫一夜。  朝霞接到我的求救电话后一会儿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又醉了。”朝霞关心道:“我送你回家吧。”  “我想到你那儿。”我仗着有点喝醉酒直截了当道。  “好吧。”朝霞答应得挺爽快。  我眼睛的余光却看见朝霞的眼神带有一丝的鄙夷之色,她看不起我。我心中苦笑,她并没有爱上我,她昨晚却是欲迎还拒地跟我上床的。  “算了,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心好不好?”我不想让她看不起我。  “到哪?”朝霞语气有所转变。  “阳明山。”我不假思索地说着。  朝霞开着车在山道上熟练地转来转去,在离圆月山庄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停了下来:“听说这里新开了一家饭店,你来过吗?”  我笑笑:“我今天辞职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这工作很自由吗?”朝霞不解道。  “自由是自由,但男人总要有自己的事业的,你说是不是?”  朝霞赞许地点了点头:“象你这样混下去人只会越来越懒,你什么时候开窍的。”  我闭上眼睛,仔细地想着,总不能跟她说是我爸爸逼的吧,微笑着装深沉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时就这样想了,虽然我生活无忧,但我知道,我这样的活法你一定不会看上我的。”  朝霞愣了一下:“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指着山庄:“那时我就策划这地方了,我现在是圆月山庄庄主,你做我的庄主夫人好不好?”  “是二夫……”朝霞猛地顿住:“不说了。”  “朝霞,你原来在那地方上班啊,是内勤吧。”  “不是,刑侦二队,侦察员。”朝霞静静地看着我。  我还是惊讶地瞪着两眼,半晌才道:“没想到。”  猛地想起李红霞来,问朝霞道:“你那个同学是不是也是警察?”  “是的,她在省厅。”  我嘿嘿干笑道:“想不到我跟警察打上交道了。”  “警察很可怕吗?”朝霞冷然道。  “不是,象你这样的就很可爱。”我忙道。  “我们回去吧。”朝霞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好吧。”  不知怎地,朝霞整个人看起来怎么就变得那么陌生,她是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我有点迷惘。  车在我家车库停好,朝霞轻声道:“张漠,你自己上去吧,我要回家了。”  “是嘛。”我摁了一下遥控器,车库门徐徐关上了。  “你干什么?”朝霞语气中有蕴怒之意。  “有些话我们还是说清楚来好。”我单刀直入。  “好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朝霞冷冰冰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这是一个原因,反正还有原因的,我一下子说不出来。”  “张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学别人在外面金屋藏娇?”  “不是!”我断然道,虽然我心中隐隐有这种想法,但绝不能表现出来,我不想让朝霞看不起我。  “那为了什么?”朝霞逼问道。  “我真的说不出来。”看着朝霞,她看上去很冷静,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的心底并不平静。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朝霞神色有些黯然。  我心中的滋味并不好受,我隐隐地觉得,我在朝霞心目中并没有什么份量,为什么我现在才有这种感觉呢?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还是挑起了我们之间这个敏感的话题。  朝霞苦笑了一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假话,一般来说假话比较动听。”  “你这人!一开始时,我真的有点喜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你对我做了那事我还是说服自己原谅你,可是昨晚,昨晚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朝霞有些哽咽。  “是我不好。”想起昨晚的事,我是有些后悔,昨晚我是爽了,可我只顾着自己,全然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想起昨晚朝霞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内疚。  “我只是你发泄的工具。”朝霞低声泣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拒绝,我以为……”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跟你是什么关系了。我想拒绝,可我的心却告诉我不能拒绝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纵容我?”  “我爱你,我爱上你的钱了。”朝霞痛哭起来。二十七、责任    朝霞在我怀中竟然很快睡了去,抱着朝霞,心中却想着妻,她是没有朝霞长得好看,我很喜欢朝霞,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妻离婚的念头,对妻,我觉得我有责任对她好。  与妻的结合原因可能是为了得到宏伟大厦写字楼三成的股权,但那时是我真正变成有几个钱的人的开始。而妻也由于嫁了个有几个钱的人,在学校中身价倍增,各种荣誉接踵而来,但她说是她努力的结果,我则不以为然,认为是钱的作用。  那时有次市报报导了妻为了祖国未来,把全校十来个特困生的学杂费全包了。其实那也用不了几个钱,那几个特困生是祖国的未来吗?我很怀疑,还不都是学校为了塑典型,为了自己学校的名声搞的。但人一上过报纸就不同了,她有了点小名气,却苦了我,她要维持那“得之不易”的荣誉,只能比别人更努力工作。我觉得那是她的悲哀,但她却不以为然,她说这是她的职责,作为一个老师最基本的责任。  最惨的是爸爸对她竟然很支持,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我对妻不管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她在我最困难最无聊的时候肯嫁给我,这些足以让我感激她,我怎舍得抛弃她,过河拆桥呢。  但眼前的事实是,《婚姻法》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我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同时拥有两人,现在最起码也要将妻蒙在鼓里,不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三点时朝霞醒了来:“你还没睡?”  “睡不着,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  “我在想,我和你,我老婆三个人能不能和睦相处。”  “不可能。”朝霞断然道:“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的。”  “那你呢,你明知道我有老婆的。”  “那是我傻,正常的女人是不会这样的。”朝霞眼睛有些湿润。  我怜惜地拥着朝霞:“你不正常吗?”  “你说我正常吗?”朝霞反问道。  我们相拥无语,但在我骨子里却希望朝霞不正常,这样我才能拥有两个人的感情,至少现在是这样。  良久,我对朝霞道:“是我害了你。”  “没有,”朝霞淡淡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现在终于知道朝霞的不正常了,她的话中包含着某种交易。  “明天我到山上去看看,后天到我老婆那儿去一下,她好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对朝霞说着我的行踪。  “后天我到姨娘那去,你放心跟你老婆去好了,我请了三天假,如果你想我就来找我好了。”  “真的!”我有些兴奋。  “我知道我们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不如现在快乐点。”朝霞突然变得很现实,我却觉得有些可怕。  朝霞突然起身,从写字台抽屉中拿出了我送她的玫瑰之约。  “你那天送我的,我一直没打开,我现在想看看是什么?”  打开来,那朵玫瑰已枯萎,朝霞笑了:“你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到我,那天是情人节,你一定是在情人节前买的,对不对?”  “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买了两份?”  “对,我老婆一份,是我第一次在情人节送她礼物。”  “其实你一点都不懂得浪漫。”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骗骗我你只买给我一人呢?”  “我骗不来。”要是朝霞知道那朵玫瑰是妻亲自栽的不知她会怎么想?我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我怎么不骗人了?还有一点恶作剧。  朝霞把玫瑰之约放回了抽屉,从写字台下面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来,是把很旧的小提琴。  “我给你拉首曲子好不好?”  我眼睛一亮,想不到她还会这玩意。  曲子柔和而悠闲,声音很动听,这玩意我就不会,对朝霞不禁生出莫测高深之感。  “你为什么不去考艺校啊?”  朝霞神色一黯,抚摸着小提琴:“我上不起艺校的,只能拣便宜的警校上。”  “你的选择很对啊,上艺校最没出息。”我安慰她道。  “你怎么这样说啊?”朝霞反驳我,显然她的骨子里还有那个梦。  “艺校大都是成绩不好的人上的,那是上大学的一条捷径。”我搬出了这条歪理。  “我成绩就很好。”朝霞很不满我说的话。  “所以你没上艺校。”  我的话让朝霞有些气结,恨恨地盯着我,突然道:“从现在开始我全心全意地爱你,好不好?”  我怔了一怔,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心中高兴已极,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一天总会来的,希望你做好准备。”朝霞说得很平静。  朝霞已将后果想得很清楚,我也十分渴望她的爱,即使她心里真的不爱我,但她能在表面爱我,我也很满足了。  “我们这算不算爱情?”我问朝霞。  朝霞钻入被窝,把头枕在我肩头,轻语道:“不管怎样,总还是有一点的,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我心中的一丝丝不安竟完全不复存在。  “还有一点时间,你要不要?” 朝霞抚摸着我的小腹。  “不要。”我断然拒绝,手却在朝霞身上到处游走。  “你懂得怜香惜玉了?”朝霞抓住了我的手:“痒死了。”  “不是,你不知道我阳萎吗?”我苦笑道。  “你不是说没喝醉吗?”朝霞不解道。  “我沾不得酒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沾酒就没用。”搂过朝霞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这是秘密,不要说出去。”  “你有毛病,你叫我说给谁听去。”朝霞轻笑道。  “是啊,除了我,你还真的不能说给别人听呢,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能保全的秘密。”  突地肩头一痛,竟是朝霞咬了我一口:“你当我是长舌妇啊。”  我慌忙搓揉着肩头,惶恐道:“你快看看,有没有留下牙印?”  朝霞抿嘴笑道:“看你急的,你以为我没分寸啊。”  “很久没有看到你笑得这么灿烂了。”我叹道。  “我想通了,人生无非是在经历生与死,怎样生与怎样死,你说对不对?”  “你能勘破生死,我也就放心你了,跟哪个高僧学的?”  我将朝霞抱得紧紧的,生死岂是她能勘破的,只是她抛弃了自己的思想,在她心底定然是十分悲哀的,这是我的错,我心中却又有些沾沾自喜。  “你不知道顿悟吗?”朝霞嘴角有一丝自得的笑容。  “什么时候啊?”  “就刚才,”朝霞说道:“随着音乐我想了很多,我已经历了多次的生死了,从爸爸妈妈,从姨娘,都是我亲身经历的。就象我们的爱情是那玫瑰之约里的玫瑰,虽然玫瑰已枯萎,但不管怎么说,它都代表了爱情,它总是在这盒子里装着,我会让它一直在盒子里呆着的。”  我心为之一痛,这也叫顿悟?还不如说是心死。  脸上挤出些笑容,温柔道:“再睡一会儿吧。”  “嗯,”朝霞应了声:“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梦到爸爸妈妈了?”  “知道,你刚才还叫出来了。”我顺着朝霞口风骗道。  一听到朝霞提起她父母,我心中有些罪恶感,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女儿现在的状况的话,定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  “真的!”朝霞惊道:“我好象没这个毛病的,那以后要有什么秘密不是守不住了?”  “傻瓜,骗你的,谁叫你问我知不知道你做什么梦啊?你做什么梦我怎么会知道?”我笑道:“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  “我发现你很会骗人,以前骗姨娘,骗红霞时我不觉得,现在我有这感觉了,你是不是真的很会骗人?”朝霞悠悠道。  “骗人有时是善意的,有时是不得已为之,有时是为了骗自己。”  “张漠,”朝霞轻轻叫了我一声:“以后我们都要做骗子了。”  我心中突地感到了沉重,是啊,我和朝霞以后都要当骗子了,我要骗老婆,骗家人,还要跟着朝霞骗她的亲人,再以后还要骗朋友,骗同事,骗!骗!骗!我感觉我的头有些大起来,那是一种什么生活啊?唯一不用骗的只有朝霞了,这恐怕是在骗自己,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骗她呢?我又不是没骗过她。  “我们还有回头路好走吗?我们就是骗子。”我苦笑着,其实就算有回头路,我也决计不会打算走回去的。  “没有,我们是在吃毒药,唯一能延缓毒性的就是一起骗人,而慌言终有一天会被揭穿的,我们等的就是那一天。”  这就是自称勘破生死的朝霞,她何偿又不是在骗自己呢?  “我会尽量做个大骗子的,你不要悲观,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对你都是有责任的。”  “你有很多责任的,我只能算是一部分,我不会奢求什么的,你放心好了,你什么时候不需要我,说一声就行了。”  朝霞说得淡淡的,其中的意思却让我十分明了,说真的,我却是从心底喜欢她现在的态度,这么好的情人到哪去找啊?但我终是明白,朝霞并没有从心底真正喜欢我,接受我,她也有她的责任,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姨娘,那个真心实意地要把朝霞的终生幸福交到我手上的善良老人。不知她知道真相会怎样?我们是永远不能让她知道真相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吗?”  朝霞嫣然笑道:“是的,自古男儿皆薄幸,至少你现在对你老婆已经如此,只是问题没有明朗,你还能欺骗她一时。”  想想也是,对朝霞道:“我不会抛弃她的。”  “不抛弃她好象是你对她的一种恩惠,一种施舍,你的心理真可怕。”朝霞的话重重撞了我一下,对妻如此,对朝霞我又何偿不是如此。  我整个人好象赤裸裸地展现在朝霞面前,多聪明的人啊,可她却又偏偏往我的陷阱里跳,对她,我不禁又爱又敬又怕。  “我,”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痛苦道:“我真的象你说的这样,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不会,”朝霞的手抚着我的小腹:“你好减肥了。”  “那我们天天去爬山,好不好?”我的手已忘乎所以地攀上了朝霞胸前的双峰。  朝霞娇哼一声,贴身抱紧了我,使得我无处下手。  “我们是见不得光的,我们之间没有浪漫可言。”  朝霞贴着我胸口的脸让我觉得痒痒的,我们之间没有浪漫可言,我们只能这样偷偷地在一起,一个搞不好就会掀起大浪,却让我感到异样的刺激,想起一句千古名言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脸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朝霞不解道。  “没什么?”这话怎么能跟她说呢,搞不好就会伤害朝霞的自尊心的。  “你说,一定要说。”朝霞往我乳头上咬了一口。  又麻又痒又痛的,让我痛快已极,忍不住转身将朝霞压在身下,打算掀起了她的睡衣,以牙还牙。  却不知怎地,朝霞反将我压在了下面:“你说不说?”  我无奈道:“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好吧,”朝霞放开我:“我永远不生你的气。”  我抱过朝霞,深情道:“你不要这样,这样就不是朝霞了。”  “我懂,”朝霞的脸在我胸前磨挲着:“谢谢你,张漠。”  “你谢我什么?傻瓜。”我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懂我。”朝霞声音有些哽咽。  “我是懂,可我又不想放过你,我是不是很卑鄙?”我苦笑道。  “是的,但我愿意。”朝霞将眼泪擦在我胸前的皮肤上:“我应该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你还没说刚才动了什么坏心思呢?”  “我想起一句千古名言,你真的不许生气。”我又重申了一遍。  “我真的不生你的气,你说吧。”朝霞装出一个笑容来。  “是什么不如什么,什么不如什么,什么不如什么,你自己去造句吧。”我还是很隐晦地说道。  “我知道了,”朝霞点了点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爸爸不是男人?”话一出口,我才发觉又说错话了,忙道:“对不起。”  “没什么,其实都过了十几年了,时间可以让人忘记的一切的。”朝霞脸色很平静。  “我会好好爱你的,是很自私的那种。”我微笑道。  “我知道,我也很自私的。”朝霞拥着我狂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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